謝珩握著茶杯,目光落在謝苓院子的小池塘上,微微有些出神。
遠福在旁邊站了一會,硬著頭皮問道:「主子,夫人那邊,真不去了嗎?」
謝珩收回視線,將茶杯擱下,掀起眼皮看遠福,目光涼嗖嗖的。
「既然這麼喜歡替他們說話,那不如明日就去延和院伺候。」
遠福一抖,趕忙跪倒在地上,連聲表忠心:「主子,奴才不是那個意思。」
「您不要拋棄奴才啊!」
謝珩瞥了他一眼,聲音淡淡的:「沒有下次。」
「起來吧。」
遠福這才手腳並用爬起來,悄悄站在旁邊不說話了。
*
另一邊,謝苓把身上的圍裙解下來,將手伸進添了溫水的銅盆里,搓洗著手上的麵粉,雪柳把胰子遞過去,噘著嘴嘟囔道:「他怎麼來了呀,他一來奴婢們都不能盡興了。」
「束手束腳的,還得看他臉色。」
謝苓用胰子把麵粉洗乾淨,用帕子擦乾手上的水,也撇了下嘴:「誰知道他怎麼突然來了。」
她沉吟片刻,說道:「這樣吧,叫院裡的人都去東廂房吃餃子,吃完若是去街上玩也成,宵禁前回來就行。」
雪柳道:「還是小姐好。」
「那奴婢也可以和她們出去玩嗎?」
謝苓笑著揉了把她的頭髮,笑著回道:「那是自然。」
說完,她從腰間摸出幾個碎銀子遞給雪柳:「想買些什麼就買些吧。」
雪柳也沒客氣,眉開眼笑接下了銀子。
二人回到屋裡,餃子已經陸陸續續上桌了。
除了餃子外,還有些其他的點心和菜餚,謝苓略微一掃,便知道是大廚房那邊為討好謝珩,多做了幾道繁瑣昂貴的菜。
菜上完,謝君遷也來了。
謝君遷身上還穿著藍色官服,一看就知道是下了值就急匆匆趕了回來。
他冷冷看了眼謝珩,招呼也不打,一邊在侍女伺候下淨手,一邊溫聲跟謝苓說話。
「小妹近日身體恢復如何了?」
謝苓道:「好了大半,只是胳膊有時還是用不了力。」
謝君遷皺了皺眉:「我前些日子送來的藥可有煎來喝?」
謝苓聞言一臉茫然,搖頭道:「什麼藥?」
問完,她隨即反應過來,看向另一邊的謝珩。
只見他神色淡淡,狹長的鳳眸里毫無情緒,屋裡燭火暖融融的打在他側臉上,卻生不出半點暖意。
她可以肯定,兄長送來的藥被謝珩的人攔了下來。
謝君遷顯然也意識到了,溫文爾雅的面容一冷,目光帶著眼底:「謝珩,為何要攔下我
給小妹的藥?」
「你是何居心?」
謝珩掀起眼帘,嗯了一聲,直接承認了。
「學藝不精的東西,也敢拿來給堂妹用?」
「我是該說你居心不良,還是該說你蠢?」
語氣淡淡的,但謝苓聽出了挑釁和陰陽怪氣的味道。
謝君遷怒目而視,轉而嗤笑一聲:「我學藝不精?」
「我居心不良?」
「希望你記住今天的話,」
謝苓覺得有些頭疼,夾在中間說什麼都不是。
她道:「兩位兄長,吃飯吧。」
就不信飯還堵不住他們的嘴。
謝珩嗯了一聲,謝君遷也不吭氣了,三個人默默吃起飯來。
一頓飯吃完,就有宮裡的人來傳信,說是會稽王提前到了京城,皇帝要謝君遷現在就入宮去。
謝君遷只得匆匆離開。
留在府中的侍女將殘羹收拾了,雪柳和白檀又出府去玩,禾穗一直在女學,因此屋裡就剩下她和謝珩兩人。
二人對坐在羅漢榻上,一時相顧無言。
謝苓抱著暖爐,垂眸盯著自己的茶杯。
她總覺得謝珩今天有點奇怪。
像是在猶豫什麼事似的。
半晌,謝珩忽然開口,音色一如既往的平淡:「你有什麼願望嗎?」
謝苓一愣,抬起頭來看謝珩。
月色傾灑,燭火明滅,在他身上交錯籠罩。他昳麗的眉眼落在光線中,漆黑的眸底透著罕見的認真和小心之色。
他就這麼看著她,目光認真極了。
謝苓動了動唇瓣,想到了無數種搪塞他的話,可話到嘴邊,卻說出了心底的想法。
她聽到她的聲音有些緩慢,輕飄飄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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