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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慧德貴妃,語氣還是很柔和,卻聽得出動怒了:「本就無罪,為何要證明?」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並不認為這些證據可以說明是我害的陳婕妤。」

司馬佑看謝苓不同於往日的嬌柔,竟多了幾分小脾氣,不禁想起幼時母親養的那隻鴛鴦眼的狸奴來。

惹怒了就渾身炸毛,十分可愛。

他道:「那苓娘說說,為何證明不了?」

謝苓軟了神色,委屈哀怨地瞥了眼司馬佑,回道:「陛下,讓孫公公盤查盤查含章殿的宮人,再叫太醫仔細搜查一番雲光殿,自然就知曉臣妾是清白的。」

司馬佑被那痴纏的眼神一望,下腹湧起一股邪火,他手指輕捻,心中不由後悔起來,為何非要聽群臣的話延後封妃大典。

若是不延後,他還用如此心癢難耐?

他沒有拒絕謝苓的請求,說道:「孫良玉,還愣著幹什麼?」

孫良玉趕忙俯首稱是,躬身退出殿外。

慧德貴妃見狀也不阻攔,她看了眼面無表情的王皇后,心中哂笑謝苓天真。

孫良玉不會查出任何問題,一來她並未留下把柄,二來孫良玉也不會真心去查,畢竟他是王皇后的人,而王皇后不可能插手,甚至樂的見謝苓被打入冷宮。

謝苓沒注意到慧德貴妃的神色,她被司馬佑那黏膩的目光看得起了一身小顆粒,忍不住輕顫了下。

司馬佑抬手將她扶起來,給她重新賜座,便又轉頭去問流徽話。

半個時辰後,孫良玉回來了。

他跪到地上,一頭汗,支支吾吾的。

「陛下,奴才…奴才在右貴妃殿裡,發現了點腌臢東西。」

司馬佑皺眉道:「要說快說,再支支吾吾就滾出去換人來。」

孫良玉頭抵在手背上,聲音發顫:「奴才去時,正好看到有宮人鬼鬼祟祟,往花壇里埋東西。」

「奴才將人捉了,挖出東西一看,誰知…誰知是個桐木偶人,上頭刻著陛下的生辰名諱。」

武皇帝時,當時的丞相被人告發為巫蠱咒武帝,與陽石公主通姦,丞相闔府下獄死,與陽石公主有關的清平公主、長平侯皆連坐。後武帝寵臣江充奉命查巫蠱案,用酷刑和栽贓迫使人認罪,大臣百姓驚恐之下胡亂指認他人犯罪,數萬人因此而死。

江充與太子司馬據有隙,遂趁機與其他幾大臣陷害太子,太子無法自證,恐懼之下起兵誅殺江充,後遭武帝鎮壓兵敗,皇后和太子相繼自殺。直到有老臣上書訟太子冤,終於清醒過來的武帝夷江充三族,又修建「思子宮」。此事件牽連者達數十萬人,後被稱巫蠱之禍。[1]

此事牽連甚廣,因此從先帝起就格外忌巫蠱之類的東西。

如今謝苓殿內出現桐木偶人,算是犯了皇帝忌諱,若洗脫不了冤屈,謝氏一族都會被借題發揮,連坐處置。

謝苓愕然看向孫良玉,又滿目驚恐地看司馬佑,就見對方站起身,一腳將孫良玉踢了個跟頭,眼睛卻盯著自己。

「狗東西,木偶呢?」

孫良玉爬起來跪好,從懷裡拿出木偶呈過頭頂。

司馬佑拿起來看了,瞬間暴怒。

他將木偶狠狠擲在地上,怒呵道:「查,趕緊給朕滾去查!」

「今日之內查不出是誰,提頭來見。」

說著他想到點什麼,看向一旁唇紅齒白,宛若透明人的崇明,吩咐道:「崇明,你也去。」

崇明怔然,隨即躬身稱是,同孫良玉一起退了出去。

皇后撿起木偶看,頃刻間變了臉色,一旁的慧德貴妃皺著眉頭,狐疑望向肩膀輕顫,臉色慘白的謝苓。

她並未安排此事,到底怎麼回事?

心中隱約不安,她想派人去查看,卻一時脫不開身。

司馬佑將桌面上的茶杯茶壺一股腦掃到地上,噼里啪啦一陣子,碎了一地。

謝苓繡鞋被飛濺來的瓷片劃破了一角,她白著臉坐在那,一動不動,似乎害怕極了。

皇后和慧德貴妃也安靜坐著,生怕除觸了司馬佑的霉頭。

司馬佑發夠了脾氣,轉眼看著謝苓道:「天女,好一個天女。」

「不是說陰陽合興仁右嗎?怎麼你一入宮就發生這麼多事?」

謝苓起身跪下,哭泣道:「陛下……」

司馬佑心煩得厲害,他道:「你就在這跪著,其他查清楚再說。」

謝苓用帕子擦掉眼淚,哽咽點頭。

*

半個時辰後,孫良玉和崇明腳步匆匆回來。

崇明看了眼跪在地上,臉色蒼白的謝苓,神色奇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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