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人對比了畫像,發現那女尼的樣貌,和失蹤女郎有七八分相似。
如果不出所料,這玉籠庵就是寒山寺新發展的yin窩。
信上說的拜貼,需要月十五去玉籠庵上香,捐五百兩香油錢,然後抽一掛簽,提出要庵堂靜空師太親解。
至於見到師太后會發生什麼,暗人還未探查到。
按照長公主的意思,是希望她儘快把這件事處理好,最好能重創桓、王兩家。
可事情哪有這麼容易?
那日在正陽殿,她從謝珩口中得知了太后、皇后皆與寒山寺有關,並且被嚴肅勸誡不要插手。
只是後來思量之下,她還是給長公主去了信,得知了長公主一早就知曉此事,只是苦於沒有證據。
現在有了線索,長公主自然不想輕易放手。
雖然她也不甘心就此放過,可謝珩的告誡卻也時時在耳邊迴蕩。
在這方面,她肯定更信謝珩,更何況此事處處透著蹊蹺。
實在太巧合了,巧合到像是在釣魚,等著她們上鉤。
謝苓長睫微垂,靜靜思忖。
窗邊陽光明媚,於青色幔帳灑上一層金芒,風一吹,帳子被掀開條縫兒,一隙明亮驀地瀉入,刺到了謝苓的眼睛。
她回過神,將信紙揉成一團,翻身坐起,趿拉著鞋子,將床頭邊上的燭火點燃,把信紙放在火舌之上,看著它被吞沒化為灰燼。
紙張成灰,飄落在地毯上。
謝苓躺回床上,一點困意也無。
總要解決的,可還是得再謹慎些。
*
疏星淡月,斷雲微度。
謝苓身著白色寢衣,披著外衫,坐在書案前處理宮務。
書案邊的支摘窗外冷月窺人,繁花暗影搖曳,有濃綠的桃枝探上牆頭,伸展蜿蜒。
謝珩翻牆而入,立於在樹影之下,目光所及,便是此等景象。
身披青衫的女子左手按冊,右手提筆寫字,由於側面對窗,故而看不到正面,只窺得側影窈窕,細腰一搦,那隻握筆的手瑩白如玉,手腕隨字而擺,姿態飄逸。
他眉眼微舒,提步走到窗根前,抬手輕叩了下窗框。
謝苓正認真批閱文書,聞聲嚇了一跳。
她回過頭去看。
一輪銀月透過樹隙,自青年的面容上盪開,細碎的光略過眼角眉梢,凝在他那雙清冷的鳳眸中,化作一點螢火。
「阿苓。」
清泉般的嗓音響起,謝苓回過神來,她趕忙將毛筆擱在筆架上,側頭一看,紙張上已經洇了一團墨跡。
她有些惱,嗔道:「大半夜的你想嚇誰?」
謝珩低笑:「莫氣,我給你賠罪。」
說完,他轉身離開樹下,徑直進了寢殿。
謝苓坐在椅子上,打量著他的一身夜行衣,問道:「怎麼這會來了?」
「是不是又把我殿裡的人迷暈了?」
謝珩嗯了一聲,把外頭那層夜行衣解開,丟在一旁的屏風上,走上前去抱起謝苓放在自己腿上。
「處理了點事,順路來看看你。」
他摟著謝苓的腰,將下巴擱在她頸窩上,嗓音有些低啞:「我們已經七日未見了。」
溫熱的吐息噴灑在頸窩,有些發癢。
謝苓不自在的側頭躲了一下,又被攬住後背按回了懷裡。
她有些無奈,推了推他的胸膛,說道:「不是說要賠罪嗎?」
聞言,謝珩捏了把她的側頰:「小沒良心的。」
說完,他從懷裡拿出個信封,放
在謝苓手裡。
謝苓看了他一眼,拆開信封,裡頭赫然是個紅底燙金的拜貼。
上書「籠月山谷,浮玉溪頭。」
她愣了一瞬,仰頭看著謝珩:「這是玉籠庵的拜貼?」
謝珩點了下頭:「可滿意?」
謝苓當然滿意。
只是心中難以避免的升起一股寒意。
她不免憂慮,自己做的事,是否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現在唯一可確定的,是他不知道自己是雲台城的代理副城主。這是她為數不多的底牌。
可如今這拜貼……
怎麼就恰如其分的送上門了呢?
她垂眸斂下眼底情緒,抬臂環住謝珩的脖子,在他喉結上親了一下。
「滿意,滿意的不得了。」
謝珩感覺到喉結被柔軟觸碰,一陣酥麻竄上脊背。
眸色愈深。
謝苓感覺到了臀下的變化,僵硬了一下,想站起身。
腳尖還未夠到地面,她就被按回懷裡禁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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