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穗搖了搖頭,抿唇笑了笑:「不麻煩,我也是為了自己。」
「太后那邊的事若有什麼需要,可以開口,畢竟我日日盼
她死。」
謝苓頷首,想起自己確實有件事。
之前本想問謝珩再借用借用那個會易容術的屬下,但她轉念一想,禾穗說不定早都偷師學藝了,不然總不能隔三差五找那屬下易容。
「易容術,你會多少?」
禾穗道:「七八成吧,只是易容用的藥汁里有幾味藥材,我遲遲分辨不出是什麼。」
聞言,謝苓頓時高興了起來。
「七八成夠用了,」她笑道:「過幾天或許還得請你來幫幫忙。」
禾穗點頭:「可以。」
「是跟寒山寺一事有關?」
謝苓嗯了一聲,回道:「沒錯,只是一時半會說不清,現在時辰已晚,改日我再給你說易容的緣由。」
禾穗看了眼窗外,雨還淅淅瀝瀝下著,天幕黑壓壓的。
她站起身,朝謝苓告辭:「緣由不重要,只要跟太后有關就行。
我先回了,不然六局的人怕是會起疑心。」
謝苓也站起來,將禾穗送到門口,把殿門邊架子上的油紙傘取了一把,遞給對方。
她看了眼綠綺屋子的方向,透過層層疊疊的芭蕉葉和海棠花,看到了窗內有昏黃的燭火亮著。
「告訴張尚宮,這次的夏衣不錯,只是繡紋單調了些。」
「夏天到了,花樣弄明艷鮮亮些,更襯容色。」
謝苓扶著霞光的手,目光溫和又疏冷。
禾穗意識到可能是有外人在,她恭恭敬敬福身行禮,告退道:「是,娘娘,奴婢記住了。」
謝苓嗯了一聲,轉身回了屋子。
禾穗目送,等屋門又合上,她才撐起傘,拿著霞光遞給她的燈籠,走下台階,踏入雨幕。
大雨滂沱,她的鞋襪很快就濕了。
她走到含章殿大門跟前時,突然停下腳步,低聲咒罵著脫下鞋襪提在手裡,將裡頭的水倒了倒,又套回腳上。
「倒八輩子霉了,大半夜被指使來送東西不說,還下雨。」
「晦氣!」
「……」
嘩啦啦的雨聲吞噬漸行漸遠的咒罵,芭蕉葉後面那扇窗里,露出張清麗的臉。
綠綺若有所思看著禾穗離開的地方,好一會,才搖了搖頭坐回黃花梨木椅上。
或許…是她想多了。
那就是個粗鄙不堪的年輕宮婢。
*
禾穗走後,謝苓又處理了會宮務,許是坐久了,腰有些酸痛。
她站起身,在屋裡來回活動了幾下,覺得有些悶,還出了點汗。
喚人備好熱水好,雪柳端著沐浴用的澡豆香膏等物,隨她進了寢室右側的浴房。
入水後,她感覺太熱了,讓雪柳把窗戶開了個半掌寬的縫兒。
浴房霧氣縈繞,她正昏昏欲睡,忽然就聽見二等宮女的值房裡,有低低的爭吵聲。
她睜開眼,拿起搭在旁邊的干帕子擦了擦濺在耳邊的水珠,朝雪柳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細細聽去。
「夕眠,你裝什麼呀,不過是出賣身子跟崇明那閹狗做了對食,就敢對輕羅姐姐不敬!」
「錦書你胡說八道什麼!崇明公公心善,幫過我一點忙而已,怎麼就成你口中的對食了?」
「你再滿口胡言給我和崇明公公潑髒水,當心我去找娘娘主持公道!」
「你去啊,到時候娘娘定把你這腌臢玩意趕出含章殿。」
「好了錦書,夕眠年紀小,被浸淫宮廷十載的內侍哄騙,實屬正常,你少說兩句。」
「還有,夕眠你也別生氣,咱們都是一個屋的好姐妹,沒必要因為幾句口角傷了和氣,還鬧到娘娘那去。」
「誰跟她是姐妹!」
「輕羅姐姐,你看她多不識好歹。」
「……」
謝苓和雪柳對視一眼。
夕眠是她的人,而輕羅和錦書,一個是皇后的人,另一個則是謝靈筠的人。
她的這含章殿,一共也就留了三個「奸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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