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奴才方才去後院的井裡打水,看到禾穗姑娘灰頭土臉的坐在井邊,問話她也不吭聲,奴才遂將人帶了過來。」
皇后嗯就一聲,溫和道:「去忙吧,禾穗姑娘留下。」
謝苓皺了皺眉,目光落在禾穗沾滿菸灰的臉頰上,看出了對方神色有些恍惚,似乎又有些悲戚。
禾穗身上…恐怕發生了什麼事。不然以她的性子,不該如此。
謝苓沒有作聲,看向了一旁的皇后。
王皇后上前一步,目光和嗓音都柔和至極,似乎只是詢問一件關乎吃喝的小事:「禾穗姑娘,是你放的火嗎?」
聞言,禾穗抿唇盯著皇后,眼底的恨意竟是比司織局的大火還要濃烈。
皇后被這眼神駭了一跳,沒忍住後退了半步,被身後的老嬤嬤扶住了後肩,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
那老嬤嬤上前一步,冰冷的眼神落在禾穗身上,猝不及防的就揮去一耳光。
「賤婢怎搞直視鳳顏?」
老嬤嬤並未收力,實打實打了一耳光,禾穗的臉被打偏,頓時紅腫了一片,嘴角隱約還有血跡,約莫是被打破了。
謝苓來不及阻攔,看到禾穗臉上的傷口,頓時氣的夠嗆。
她皺眉朝旁邊的霞光使了眼色。
霞光機敏,立刻意會。她走到那老嬤嬤前邊,二話不說一耳光呼了過去。
清脆的巴掌聲和那老嬤嬤的驚叫聲同時響起,皇后和謝靈筠都愣住了,沒想到謝苓如此大膽。
「你怎麼敢動手打我?我可是皇后娘娘的人!」
老嬤嬤反應過來,倒也沒還手,而是退回到皇后身後,出口控訴。
謝苓冷笑一聲,在皇后開口前,慢條斯理道:「你一個宮婢也敢對五品女官動手,誰給你的膽子?」
她看著皇后僵硬的臉色,又道:「再說了,皇后娘娘向來仁慈,你個老狗,竟敢越俎代庖,私自上前毆打女官。」
「要我說,皇后娘娘,這樣不聽話的奴才,趁早處置了才是。」
皇后啞口無言,強笑了一下,揮退了老嬤嬤。
禾穗挨了一巴掌,倒是忽然清醒了幾分。
她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筆直,擲地有聲道:「求娘娘明查,微臣並未縱火。」
「並未」兩個字她咬得極重,像是要把牙都咬碎了,謝苓清晰的看到,對方的眼中有淚光流轉,在燈色和將熄的火光下盈盈發亮。
這其中定有內情,但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
謝苓看著她,平和道:「李掌宮說你前些日子去內務府取了火油,可有此事?」
禾穗道:「確有此事。」
「但…這火油並非我所用,而是繡娘寧雨要用。」
李掌宮就在旁邊聽著,聞言頓時緊張起來,她質問道:「禾穗,算是我看錯你了,沒想到你竟然把這種事推給寧雨。」
說著她就流起了眼淚,哽咽道:「寧雨都已經被燒死了,你竟然還給她潑這種污水,你還是不是人啊?」
「之前你生病,你被人欺負,可都是寧雨護著你呢!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聲聲泣淚,聽起來再真實不過了。
不少在場的宮女太監,還有逃出來的繡娘,都指指點點起來。
「是啊,寧雨平日裡可把她親妹妹疼呢,這也太不是人了。」
「……」
「把寧雨害死不說,還要潑盆髒水。」
禾穗一直靜默著,直到聽到這句話。
她猛地轉頭,一字一句咬著牙道:「不是我,我沒放火。」
謝苓腰酸的厲害,坐到了小太監搬來的軟椅上,冷聲道:「好了,都吵吵什麼?事情還沒定論之情,不得空口白牙污人清白。」
說著,那些人都噤了聲。
她側頭看向皇后,溫和道:「皇后娘娘,至於禾穗說得是真是假,去內務府查查帳冊,再問幾個同住的繡娘,自然能真相大白。」
皇后沒有拒絕,頷首應了,差人去請內務府的掌事崇明。
謝苓若有所思看了幾眼忽然安靜下來的謝靈筠,心中有了計較。
這些人恐怕早有準備,那些帳冊已經被做了手腳,而和禾穗同住的繡娘,則被早早收買。
她手指輕點膝蓋,算著雪柳回來的時間。
*
一刻鐘後,崇明和幾個與禾穗同宿過的繡娘來了。
崇明隱晦的看了眼謝苓,目光之中的意思很明顯——此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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