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珩翻身下馬,目光落在陳漾身上,語氣淡淡的:「寧昭貴妃是我堂妹,謝某來探望一二,有何問題?」
陳漾冷笑一聲,拒不讓路:「外男不得私見宮妃,謝大人不知道嗎?」
謝珩透過殿門,朝庭院看了一眼,忽然就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
他心中焦急,不想跟她在這辯駁,於是皺眉道:
「飛羽,把人攔住。」
飛羽自房檐落下,提劍沖向陳漾。
謝珩則大步流星的進了庭院。
晨光微熹,寒風刺骨。
他剛走到庭院裡,就看到太醫魚貫而出,各個眼底青黑。
謝珩迎上前去,看向沈松青問道:「怎麼樣了?」
沈松青沒好氣的瞥了謝珩一眼,眼神里滿是鄙夷。但上官的話他焉能不回?
他冷著聲音回:「怎麼能不好呢?貴妃娘娘吉人天相,可不是謝大人說要棄就棄的。」
謝珩愣了一瞬,他看向其他幾個太醫,那些人雖態度恭敬,可細細看來,眼底也含著嘲諷之色。
他內心湧現出一股恐慌,單手抓住了沈太醫的肩膀,神色沉冷的逼問道:「到底怎麼回事,苓娘如何了?」
沈太醫一把撫開謝珩的手,嘲諷道:「謝大人何必在這演戲?不是您叫人來傳話,說棄母保子的嗎。」
謝珩只覺得腦海里轟的一聲。
他呆愣在原地,幾息後闊步走向寢殿,衣袂被風捲起,划過焦急的弧度。
沈太醫冷哼了聲,暗罵一句虛偽,轉身出了殿門。
……
沈苓做了一個夢,夢到十歲那年,她為了取卡在樹上的風箏失足落水。
冰冷的湖水浸泡著她,一張年輕漂亮的臉和她在水中對視。這人衣著古怪,神色奇異,就像是…在看螻蟻。
緊接著,這女子像柳絮一樣化作一團白色,鑽進她的額頭。
沈苓拼命在水裡掙扎,想把她從腦海里弄出去,卻一點點向水下沉去。
窒息感傳來,她喘息著猛地睜開眼睛,才發現是夢。
渾身冷汗。
暖融融的日光落在身上,她微微側頭,看到了床側的謝珩。
混沌的腦海突然就清醒起來,生產時的事歷歷在目。
他讓人來傳話,棄母保子。
沈苓目光倏地冷了下來,她將手從被窩裡抽出來,半坐起身,費力地推了他一把。
謝珩被驚醒,他抬眼看向床榻,就見沈苓冷冷地看著他,淺色的眸子像浸泡在寒潭裡的琉璃珠。
這目光刺得他幾乎不敢和她對視。
內心一陣鈍痛,愧疚感像是要把他淹沒。
他壓下心底的感受,想著等她情緒冷靜了再解釋清楚,遂溫聲道:
「你終於醒了,我……」
「啪!」
「滾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右臉一痛,清脆的巴掌聲打斷了他的話。
第142章 羅衣猶裹去年寒二合一
這一耳光沈苓用盡了力氣,震得手掌發麻。可心中的憤怒和悲戚卻依舊縈繞不去,像是紮根在了血肉里,堵得她幾乎喘不上氣。
一旁的小喜子和霞光戰戰兢兢壓低腦袋,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生怕謝珩一怒之下挖了他們的眼睛。
暮色透過雕花窗欞斜切進來,將謝珩半張臉浸在陰影里。他臉上沒什麼表情,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沉默許久後他站起身,從一旁的案几上拿來已經不燙的湯藥,重新坐回到床側,攬住了沈苓的肩膀,強行讓她靠在懷裡,「這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現在先喝藥,你很虛弱。」
沈苓心中一陣噁心,即便棄母保子不是他的主意,可來傳話的人卻是獨屬於他的黑鱗衛。若不是他平日裡表露過此等想法,對方怎敢私自前來傳話?
說到底還是他有過這樣的心思。沈苓心中根本不信他管束不好自己的屬下。
沈苓不耐煩的掙扎,摟著她肩膀的手卻紋絲不動,將她牢牢禁錮著。
藥騰著白霧,謝珩舀起一勺抵在沈苓唇邊,玉匙磕到齒關,她一把掀翻了藥碗,「你把我當什麼,豢養的寵物?生子工具?還是解決需求的玩物?我真的,萬分後悔去歲中秋向你求助。」
「說不定嫁給王暉做繼室都比被你折磨利用的強。」
「你現在在這裝什麼情深義重?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真的很讓人噁心?」
謝珩站起身,將空了的藥碗重重放下,突兀的聲響讓沈苓睫毛一顫,肩膀下意識輕顫了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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