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苓抿唇,將謝珩的事給她說了,說完後輕聲詢問:「有辦法治嗎?」
禾靈思索了片刻,「聽起來倒是挺有意思,不過這症狀不是蠱毒。」
「具體是什麼,我得回去琢磨琢磨,翻翻書。」
她拍了拍沈苓的肩膀,說道:
「你且等我消息吧,在我來找你之前,不要和他見面。」
沈苓雖然不明白,但她知道眼前的女子非同一般,不是平常人,於是點頭道謝:「多謝,姑娘日後若有需要,我沈某在所不辭。」
禾靈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轉身朝外走,聲音一如既往的慵懶:「不必謝,我也是為了自己。」
禾靈離開後,沈苓看著蜷縮在地上,氣息微弱的司馬玥,心情略微有些複雜。
曾經,身為長公主的司馬玥幫了她不少,二人是極其默契的上下屬。可如今,二人卻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她沒有折磨人性質,揮手命人將司馬玥押入詔獄。
司馬玥被侍衛架起來,她盯著沈苓的背喘息著,嗓音嘶啞:「沈苓,你以為除了我,你就能坐穩江山嗎?」
「我告訴你,你一定會死,你生生死死都不得好死!」
沈苓走向御案的身影一頓,她側過頭,昏暗的光線在她臉上覆上一層陰霾,顯得有些冰冷。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司馬玥皺眉看著她:「什麼?」
「心燈不滅,自照乾坤。」
……
天嘉四年十二月,司馬玥斬首示眾,秦璇被幽禁永巷。
殘黨在三個月內,被沈苓以雷霆手段肅清,朝堂亦經歷一番大換血,不少寒門子弟在謝氏舉薦下入朝為官,占據不少重要職位。
天嘉五年,在關隴集團與孔、虞兩士族鬥爭中,沈苓聯合寒門官員,促成「幽禁會稽王」。
天嘉六年,沈苓開始改革官制,將尚書省下六曹更名吏戶禮兵刑工六部,各司其職。同年七月,崔氏崔延年疑司馬昱血脈,沈苓請太醫與天師共同作證,反咬崔氏結黨營私,挑撥皇帝同太后關係,圖謀不軌。
崔氏闔家被貶官流放,百年不得入朝為官,此事後,沈苓趁機掌握三省六部。
自此,她手中兵權政權兩得,毫無顧忌立「二聖同朝」制度。
天嘉七年夏,十二歲的司馬昱突然病重。
是日清晨,萬重宮闕尚蜷在霧綃里打盹,天穹已褪成雨過天青的亮色。晨嵐像揉散的棉絮,在空氣中浮動飄散。
式乾殿的龍榻之上,少年天子躺在被衾之中,臉上起滿了紅疹。
沈苓伏在床側,眼底一片青黑,顯然已經幾日未眠。
當日光刺破雲層,金芒透入窗欞,床上的少年動了。
司馬昱睜開眼,看著疲憊睡著的母后,眼中閃過心疼。他輕輕碰了碰沈苓的手背,對方便猛地睜眼,欣喜的看了過來。
「昱兒,你醒了,可要喝水,還是吃些粥?」
說著,她又想起來了點什麼,揚聲喚殿中宮人:「快去請沈太醫來,就說陛下醒了。」
交代完,她起身倒了杯溫水,餵司馬昱喝了。
「昱兒想吃什麼?母后差人去做。」
司馬昱拉了拉她的袖子,輕輕搖頭:「母后,兒臣有話想跟您說。」
沈苓看著兒子虛弱的臉,心中一陣害怕,眼眶慢慢發紅,「你說,母后聽著。」
她不明白,昱兒怎麼會突然病了呢,還是沈太醫查不出的病症。這滿身紅疹,究竟是中毒還是什麼。
究竟是誰在害昱兒,他那麼乖。
司馬昱半撐起身子,用袖子為母后擦了擦淚水,虛弱道:「母后,兒臣身子實在虛弱,實在心有餘而力不足,當不了這皇帝。」
他頓了頓,抓著沈苓的胳膊一點點坐起來,喘息道:「兒臣,請母后臨朝。」
「登基為帝!」
沈苓面色大變,轉而瞬間失去血色。
她愣愣看著自己的兒子,面前少年的面龐和她何其相似,又何其不同。
他那麼善良,那麼聰慧,怕是早知道了她野心勃勃,想要顛覆大靖。
這些年,她一直在怕一些件事,怕昱兒知道他不是先帝親子,怕二人因為皇權反目成仇。
沈苓心中糾結了很久,她想要皇位,卻也做不到不顧昱兒的想法。
沒曾想,一直害怕的事,今日還是發生了。
昱兒這話,顯然是決定成全她這個母親的野心。
明明應該是好事,可沈苓心中卻難受的厲害,她動了動唇,顫抖的手將司馬昱輕輕擁進懷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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