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樣子回家,林逾肯定會擔心。
她打算叫輛車,去許舒家睡。
許舒畢業後在電視台工作,她家給她在單位附近買了套小公寓,地點離林棲的工作室很近,林棲最近忙姜沉的編曲忙得天昏地暗,經常去許舒家過夜,林逾沒有多問,她最近開明地叫女兒害怕。
就在輸入許舒家地址的時候,一輛黑色轎車駛來,停在面前,鋼琴漆在夜色里隱隱閃耀,車身流線型,透出一股敏捷靈巧的運動感。
她的心又無端地跳了起來,第一感覺,這車的氣質和陸野很配。
車門打開,駕駛座上果真的陸野。
「你怎麼在這裡?」林棲驚訝。
「上來再說。」陸野視線下移,看到她捂著的膝蓋,走過來這幾步一瘸一拐,不經意皺了皺眉。
內飾全部是黑色,沒有一點多餘的飾品,有種淡淡的薄荷味道,有點像是運動完後,清清爽爽的男士洗髮水味。
林棲系好安全帶,陸野將車發動,緩緩行進。
不多久,陸野開口,「幹嘛招惹愛頓?」
林棲詫異極了,「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剛才我和愛頓在一起吃飯,他急著去酒店,全程像只發情的公猴,」陸野目視前方,眼中暗含譏諷,「後來他的助理打電話說你壞了他的好事,他氣瘋了。」
「我都有畫面了……」
林棲頓了一下,說:「那個女生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我爸在我小的時候就和我媽離婚了,再婚生了她。」
陸野目光微動,滑向林棲,「你們關係好嗎?」
林棲:「不好,剛才在爺爺家吃過飯,何百笙,就是我爸,把我丟在他女兒校門口,自己和老婆開車走了。不過,我都大了,姓都改了,不需要他負責什麼。」
陸野目光暗下去幾分,倏爾悶笑。
林棲:「有這麼好笑嗎?」
「有。」他想起一些事。
林棲嗔怪地看著他,覺得那笑不是譏諷,也不是被什麼逗樂,甚至沒有絲毫快樂可言。她忽然感到有些酸澀。
車在街邊停下,陸野戴好口罩下車,直奔一家藥房,片刻後回來,手裡多了包碘伏棉簽和創口貼。
「褲腿捲起來看看。」他說著,傾身過來副駕,摸索到調節的按鈕,將椅背慢慢後靠到合適的角度。
他很紳士,動作利落而得體,雖說挨地很近,但是沒有真正碰到林棲。
他的衣服沾染著從外面帶來的,深秋的涼意,帶著一股薄荷氣息,隨他身體霸道地侵襲過來。
片刻後他坐回原位,氣息似乎還停留在耳邊,林棲感到耳尖發燙,一陣陣嗡鳴。
椅背後靠之後,空間大了,她得以將腿半屈。
捲起運動褲的褲腿,皮肉紫紅帶血,難怪火辣辣的。
「需要我幫你嗎?」陸野遞上棉簽和創口貼。
「謝謝,我自己來就好。」
林棲將棉簽掰開,棕色的碘伏藥劑侵染棉簽,她一點點為傷口消毒,再貼上創口貼。
整個過程不算長,陸野一直專注地看著那塊一團糟的皮肉,似乎企圖用眼神替患處做手術。
半晌,他帶著責怪的語氣又問了一次:「所以,幹嘛要惹愛頓那種人?他又不是打你的主意。」
林棲處理好傷口,聞言抬頭看他,後者立刻展平緊蹙的眉眼,換上一副單純只是看傻瓜的輕蔑表情。
「不會了,以後看到他一定躲得遠遠的……愛頓背後的靠山很大吧?搞潛規則搞得明目張胆。」林棲納悶,怎麼可能有人僅憑著一副好嗓子,會拍些三俗段子,做到那麼大體量的生意。
「你要知道那麼多做什麼?」陸野狀似不經意地說,「反正我不搞潛規則就行了。去哪?」
他在林棲沒品清楚這句話前問道。
林棲報了許舒家地址。
車子發動,很久都沒有人說話。
林棲不免開始計算他們關係的親疏。
到底是什麼關係,可以在為一首歌炒得不可開交後沒幾天,就毫無防備地上了他的車,還接受他的照料?她剛才還在阻止何愛盈上另一個男人的車呢。
他們好像認識已久,擁有著某種無需言說的默契,許多不必要的過場可以被省略。
又似乎隔著一道牆,互相都在遮掩些什麼。
「你跟愛頓整天玩在一起嗎?」林棲突兀的提問,打破了車內的寧靜。
「你想問什麼?」陸野勾了勾唇,「那麼介意嗎?」
「不介意,就是隨便問問。」
車內
重歸寧靜,林棲忍不住去想,成天和愛頓這種人玩在一起的話,她曾經的偶像是過著觥籌交錯,煙霧繚繞,每晚都有不同的女人攀在腿上的生活,還是帶著面具周旋,片葉不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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