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伴隨著恐懼,令她的呼吸逐漸紊亂,深重。
視野模糊,像一部失焦的電影。
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終於找到電梯口,極簡設計的電梯只有兩扇冷色調的銀門,連樓層都看不出來。
她無比慌亂,耳邊,自己零亂的呼吸聲中,夾雜著不知是誰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下一秒,兩個穿黑色職業套裝,戴銀質細長胸牌的男性工作人員走了過來。
「小姐,需要幫助嗎?扶您去休息好嗎?」
她當然需要幫助,但是現在,天王老子她都不信。
她搖頭,往後退,始終緊閉的銀門,一成不變的平穩的機械運轉聲,令人蒙生絕望。
兩名侍者一步步逼近,抬手去扶她,林棲言明不用,對方並沒有罷手的意思。
頂級的公關還有這種幫忙抓人的服務嗎?她要瘋了。
就在這時,電梯門「叮」一聲打開,是救命的聲音!
那兩名侍者齊齊邁開大長腿,擋住林棲的去路,手扔抓著她胳膊,完全鉗制住她。
「你們……」林棲喘息嚴重,餘光看見一個人出來,心裡默念求你,救命。
想要大聲呼救的同時,那人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他們。
竟然是陸野。
那一刻,似乎有一道光打在他臉上,熠熠生輝。
侍者見狀,收回手,拉開距離。
陸野上前一步,擋在中間,寬闊筆挺的背遮住了一切,像夕陽下的山巒。
「你們要帶我朋友去哪?」他面無表情,目光垂下,似一片陰翳的沼澤。
侍者躬身行了個禮,解釋兩句便悻悻地離開了。
林棲的心撲通直跳。
她努力地看著陸野,拜託神明這一幕一定要是真的,不是吸過什麼之後產生的幻覺。
陸野轉過身來仔細打量林棲,小心翼翼地隔著衣服巡視每一處可能的傷口,確認她安全後,臉色驟然沉了下來,克制也克制不了的怒意從他眼眸中流瀉出來。
「為什麼每一次看見你,都把自己弄到這副境地?」他擰眉質問,「不知道危險兩個字怎麼寫是不是?」
模糊的視線中,那個被光線勾勒出的輪廓漸漸清晰起來。
沒錯了,這麼討厭的語氣,是他沒錯。
她笑了一下,徹底癱軟下去。
跌到地上之前,陸野接住了她,讓她撐著自己的胳膊站起來。
剛扶穩,只見Leo追了過來,他身上的紅酒還沒有完全擦乾淨,幾乎是目眥欲裂,想要提刀殺人的模樣。
見到陸野,他有些意外,按耐下憤怒,整了整染紅的襯衣衣領:「喲,好久不見,上來消遣?」
陸野這就懂了。
曾經以為惺惺相惜的伯樂是什麼德行,他早就知道了。
人生,就是馬不停蹄地祛魅。
林棲也在經歷同樣的過程。
她就好像時間皺褶另一邊的自己。
陸野不想浪費唇舌寒暄,只站在那裡,像一座山,當下他所有的語言。
「改日再聊,我找她有點事。」Leo指了指自己頭頂的傷口,表示這帳非算不可。
陸野不為所動,Leo抬頭對上陸野的眼睛,片刻就將目光挪開,一股隱而不發的憤怒,幾乎將他眼球灼傷。
「回去吧,我可以當什麼都沒看到。」陸野點燃一支煙遞過去。
他為了嗓子從不抽菸,但逢場作戲,總會帶著一盒,頂級名貴。
Leo忿忿地不去接,卻又不太敢直接冒犯,原地擰了一圈脖子,「陸野,這個女的……」
煙懸在半空,穩穩的,一動不動。
陸野打斷昔日的恩師,「我也可以當什麼都看到了。」
一股無形的壓迫,就連空氣中都懸浮著危險的味道,令Leo汗毛倒豎。
出於某種動物嗅到危險氣息的保命本能,他接過了煙,放進嘴裡狠狠地抽了幾口,偏頭瞪了林棲一眼,走掉了。
林棲鬆了一口氣,迷濛中,貪婪地依賴著陸野身上地薄荷氣息,不捨得離開。
「太好了。」她呢喃,抬頭,卻對上一雙責備的眼睛。
他剛才問了什麼來著?不論什麼,混沌的大腦已經無從想出答案,卻弔詭地幫她提取出Leo的一句話。
「你,是來消遣的?」她仰著臉,努力看定他,仍舊看不清晰,好幾個重影在眼前晃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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