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輕顫了一下,扭頭,眼神有點凶。
陸野忙舉起手,投降的姿勢,目光帶著抱歉。
不到七點,這座城市還沒有完全醒來。
趁酒館還沒有開門,他們將閣樓收拾成沒有人來過的模樣,鎖好門離開。
「去哪?」
「去許舒家。」這幅模樣回家見到林逾,總覺得心虛。
安全帶系好,林棲坐在副駕查看郵件。郵箱裡躺著青鳥法務部連夜做出來的幾紙文件,違約金額遠超林棲所能承受。
與此同時,一份青鳥官方的正式聲明出現在網際網路上。
聲明宣布暫停林棲的商務對接。
她既不是大咖,也沒有犯任何原則性的錯誤,悄無聲息地冷藏是慣例,像這樣公開處刑藝人的作法少見。
但是青鳥這樣的大牌經紀公司,對不懂事又沒有後台的新人,沒理由手下留情。
林棲當前的工作重心全都放在這檔S+級綜藝上,身上幾乎沒有其餘的工作。
已經製作完成,馬上就要發行的第一張專輯也被叫停。
這樣一來,等於是無期限地失業了。
陸野陪林棲一起看完文件後,才發動引擎。
這些錢對於他來說已經是揮揮手的事,但他一有動作,陸勉德那邊會做什麼,難以想像。
他下意識咬著下唇,眉頭緊鎖,緊握方向盤的指骨泛白。
儘管內心煎熬煩躁,還是若無其事地溫聲安慰。
「小事,我幫你抗。」
儘管違約金額有些超出預算,但大抵尚在預料之內,兩相一計算,自由的代價其實不高。林棲笑了笑,「你扛好陸家那一大攤子事就好。」
她手指一划,切到聊天界面,很多親朋好友發信息問詢安慰,其中不乏大大小小的轉帳。
除了許舒,方早瑤這樣的朋友,就連失蹤多日的姜沉,下節目後沒再聯繫過的王一瀅,前老闆薩米,和罵了她一百多條長語音的方安迪都位列其中。
責罰或是網際網路上的公開處刑,她都可以一笑置之,但是看著這些意想不到的「施主」,情緒卻一瞬間決堤。
陸野見狀,將車停在路邊,輕聲安撫,問她:「怎麼啦?」
「沒事,我只是不知道,原來我有這麼多朋友。」
很不爭氣地,大滴的眼淚簌簌落下。
陸野垂眸注視著她,傾身將她抱進懷裡。
「我也不知道原來你還有淚腺。」
說完就被揍了。
。
許舒的公寓靜悄悄的,林棲估計對方還沒睡醒,於是貓著腰,躡手躡腳地回房,抱了換洗的衣服走進浴室。
剛進浴室,就感到身後一股無形的殺氣,一轉頭,就對上許舒厚厚的黑眼圈。
「嘶——你要嚇死我啊,什麼時候站在這兒的?」
「你不做賊心虛,怎麼會被嚇到?說,昨晚去哪了?」
「去錄音棚呆了一夜。」一扯謊,臉更紅了。
許舒冷笑了兩聲,上下打量她,「衣服沒換,頭髮凌亂,渾身上下偷感這麼重,一看就是onenightstand剛回。」
「瞎說什麼?」林棲慌忙將門一關。
可惜沒關上。
許舒用腳堵著門框,將身體擠進去,丟出最後的殺手鐧:「你知道昨天陸野給我打電話了嗎?他問你在哪。」
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暴露了她掛掉電話之後,激動地一夜沒睡。
「然後你一大清早的,這個樣子回來了!你說我怎麼能不亂想!我想得多亂都不為過!老娘我擔心你一夜,結果你跑出去逍遙快活,還是跟陸野!這種好事要跟姐妹分享的呀!」
就在許舒丟出這一連串話時,林棲已經用盡全身力氣將她推出門外,再將門從裡面鎖死。
浴室旋即傳來水聲。
半小時後,林棲梳洗好出來,臉上敷著一直捨不得用的貴价面膜。
許舒坐在餐桌吃早餐,一副瞭然的神態。
「心情不錯哈,真的和陸野?」
「無腦小說看多了吧,舒舒,」林棲抵死不承認,「你看我跟他錄完唱作人之後,還有交集嗎?」
「就是這樣才弔詭,明明沒有交集,但是他居然那麼晚給我一個完全不熟的人打電話,問你在哪!而且他語氣聽起上去真的很急。」
「是嗎?」林棲眸光流轉,臉上湧起熱意。
「他沒找到你?」
林棲含糊地「嗯」了一聲,揭下面膜,去浴室洗臉,又出來泡牛奶喝,忙忙碌碌地在浴室和餐桌間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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