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傾:「......嗯?摸誰?」
基蘭輕笑,淡紫色的眸光落在面前的一枚蟲繭,說道:「您沒感受到嗎?從您一出現在地下室,繭里的它就格外興奮,絲毫不像在冬眠的樣子......它在渴望您的觸摸。」
姜扶傾有些怯縮,理智告訴她不能去觸碰。
她又不是這個蟲族的王,萬一露餡了怎麼辦?
可看著那枚繭,純白色的,纏繞著數不清的絲絮,靜靜地佇立著,周圍靜謐地有些瘮人,可姜扶傾卻仿佛能聽到一陣一陣有規律的聲響,仿佛是生命緩慢的跳動聲。
那聲音似乎是從蟲繭里傳出來的,一聲聲,明明沒有任何語言,卻仿佛在呼喚她,靠近它、觸摸它、憐憫它、創造它、賜予它獨屬於她的靈魂。
姜扶傾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掌心輕撫過柔軟的繭,在觸及蟲繭的一剎那,仿佛有什麼東西飛快的鑽進了她的腦海中,剎那間她的眼前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暈,紅暈中包裹著一團模糊而生動的東西,軟軟地貼了過來,像一隻小動物一樣,在她的掌心依戀地蹭著。
雖然看不真切它的模樣,但是姜扶傾明顯感到一種極致的喜悅在腦海中滿眼,仿佛無數耀眼欲花的煙火在一瞬間綻放,好像這一刻,她能夠與它甚至周遭的無數蟲子通感,清晰地感受到它們的喜怒哀樂,它們四肢百骸里湧現出的狂喜,仿佛血液都燒灼了起來,如同沸騰的岩漿。
姜扶傾猛然收回手,眼前的紅潮瞬間消失,她整個人如同虛脫一樣朝後倒去。
「王,小心。」基蘭從身後抱住她,高挑的身形幾乎將她瘦弱的身子整個攏入懷中。
「對不起。」基蘭紫眸中滿是悔恨,心疼的拭著她額頭上細密的汗水:「是我太心急,讓您受累了,我現在就帶您離開。」
說罷,基蘭直接一個公主抱將她托起,幾百節長長的階梯,被他三步並做兩步,幾十秒就走完了,俊美的臉上寫滿了焦急。
然而,疲憊不堪的姜扶傾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為什麼她能感受到這個種族的幼蟲?
基蘭在傭人們震驚的目光中,抱著虛弱的姜扶傾從紀念堂中走出來。
姜扶傾蒼白的臉依偎在基蘭的懷中,身上還裹著基蘭的大衣,額前的碎發被他的胸膛蹭得凌亂不堪,一條雪白纖細的手臂從衣擺中伸了出來,疲憊不堪地搭在他挺拔的肩上,垂落的黑色長髮仿若被風吹擺動的綠藤,伴著空氣清潤的草木花香,軟綿綿地盪著。
傭人們眼睛睜得老大,彼此對視一眼,眼神逐漸從震驚變成了驚駭。
天吶,這、這、進展也太快了吧。
*
當姜扶傾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了。
基蘭趴在她的床邊,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搭在床沿邊的手指與她的指尖只有毫釐距離,濃密的長髮松鬆散散地披散著,皎潔的月光從露台外傾瀉進來,落在他柔軟微卷的紫色發梢上,宛若淡紫色的煙霧裊娜地散開。
姜扶傾趴在枕頭上,靜靜地看了會兒他的睡顏。
之前新聞上報導,基蘭是男模出身,在他和喬希結婚之前,也是時尚界的寵兒,頂刊雜誌封面上了個遍,如今看來名不虛傳。
蟲族的顏值都這麼哇塞嗎?
姜扶傾身上還穿著來時的衣裳,就連領口的扣子也是扣好的,很明顯在她昏迷期間,基蘭沒有對她做什麼越界的舉動。
不過穿了一天,姜扶傾覺得有些不舒服。
她掀開被子,小心翼翼地走下床,因為整個臥室都鋪了綿軟的地毯,所以並未發出什麼聲響。
姜扶傾好奇地打量起了這個房間,大露台、書房、茶水間、小會客室應有盡有,就連廁所都比她原來的小鐵皮房子大。
好不容易摸索到衣帽間,裡面塞滿了姜扶傾尺寸的衣裳,她忍不住小小地驚嘆了一聲,墊腳取下一套睡裙,躡手躡腳地走進了浴室。
浴室很大,入口處擺放著一束由純白繡球花、淡紫色無盡夏、山桃草點綴的鮮花,淡淡的花香瀰漫,浴缸旁有一面對著湖山景色的巨大落地窗,月光將夜晚照成了迷幻而清艷的鈷藍色,湖面泛著粼粼的銀色波光,這樣絕美的景色,簡直比基蘭的盛世美顏更有衝擊力。
姜扶傾開始往浴缸里放水,不愧是豪門諾曼家族,一個浴缸就大的能讓她在裡面游泳。熱騰騰的水很快漫了上來,水面上漂浮著如雲朵般綿軟的泡泡。
姜扶傾脫掉衣裳,紮起長發,一邊泡著熱水澡,一邊觀賞者落地窗外的風景,愜意無比,不禁哼起了不成調的歌兒,還捧著清水玩了起來。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潮熱蔓延的濕氣浸染了她垂下的碎發,將她明麗的眉眼染得更加清亮奪目。
就在姜扶傾玩得不亦樂乎時,一旁的光腦忽然叮咚一聲,響了起來。
姜扶傾快樂地游到浴缸邊,打開光腦一看,是雲奈發來的,沒有文字,只有一個簡簡單單的老式顏文字:「^_^」。
姜扶傾眨了眨眼,杏眸滿是不解。
正準備問問他是什麼意思,雲奈緊接著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王......伴隨系統是可以關掉的哦。」
「伴隨系統,那是什,啊啊啊——」姜扶傾說著說著,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發出了一聲土撥鼠尖叫,整個身子頃刻間紅得像煮熟的蝦子一樣,整個人跌進了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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