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夏天的渝都，一出門身上就出汗了，黏在身上左拉右扯都不痛快，甚至洗完澡只是想擦乾淨身子，也不清楚是在擦水還是擦汗。

帶著濃濃的濕熱的黏膩感，好像永遠都擺脫不掉。

「要不要同時試試……」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無意識地嗯哼了一聲，東西貼了上去，一瞬間潰不成軍，嚇得她立刻喊停。

沈歸把她抱進了浴室。

她哭了，腿止不住地抖。

沈歸一邊道歉一邊清理，讓她隨意玩弄自己的東西，刻意把放鬆了的胸大肌送上去，即使自己頭皮發麻也又夸又親，循循善誘地哄著她。

一些更越界的嘗試也斷了念想，沈歸吻去了她眼角的小淚珠，抱著她暖暖地睡了。

其實很舒服，但是姜知夏看著他心疼的樣子喜歡地很，故意不告訴他。

她也是個壞小孩兒。

不過她不太清楚，為什麼沈歸如此沉迷與她這樣叫他，真是一點平日工作時的理性都沒有了。

第二天起來，沈歸罕見地醒得比姜知夏晚。

窗簾關得緊緊的，一絲光都沒有透過來，房子裡也是暗暗的。他習慣性地側身摸了摸旁邊。

這樣安生的早上很少見，一般都會含著他鬧一會兒，但什麼都沒有，今天連床單都冷了，像是走了很久了。

姜知夏不見了。

房間裡安安靜靜的，沒有半點活動的樣子。

心臟停擺。

他從床上翻身而起，慌了神。

昨晚弄得好亂，是不是嚇到她了？

他以後不會這樣了，他保證，可不可以不要離開他……

呼吸急了，他一邊想一邊顫抖著手拿起手機看，時間太早了，太陽還沒出來，而紅點分明靜靜地躺在附近，但就是看不見人。

至少沒有離開，可能只是好奇出去玩兒了。

他快速開燈，怕她出了事，只披上厚外套就準備出去找人。

結果落地窗外傳來噔噔噔的聲音，他心靜了下來，按動遙控器，暗紅色窗簾緩緩拉開，入眼的是他最愛的人和藍色的天空。

旁邊還有一個小雪人，丑不拉幾的，連頭都捏不圓，但是圍上了她的那條老圍巾。

「沈歸！天空好漂亮是不是！」

隔音太好，他聽不見，但可以從她開心的面部表情讀出唇語。

對呀，好漂亮，現在正是藍調時刻，太陽高度處於-4°到-6°的時間段。

天空呈現出靜謐的藍色，卻在層層疊疊的黑色樹木和綿延一片的雪色盡頭生出一點點橘黃色的霞光，又在藍黃交界處氤氳出淡淡的粉色，而姜知夏就站在落地窗外的中央，正對著他跳著揮手，擋住了東方將升起的圓日。

一瞬間，人類文明里最光明的存在也成了她的陪襯，自願加冕光環。

「沈歸，出來玩！」

她沒想到房間隔音這麼好，在高高厚厚的雪裡拔起腳來，撲到玻璃上，把圓臉印上去故作生氣，可愛的樣子讓沈歸心顫。

把他從黑夜泥濘里拔出來的太陽，有且只有她一個。

他不怕任何灼傷燙傷，只想跟著太陽流浪。

姜知夏的眉目還皺巴巴地印在窗戶上，沈歸走近半蹲著，身高與她齊平。

兩個人之間只隔著一層玻璃，攝人心魄的美貌近在咫尺，放大在眼前，她看得清肌膚上最細小的絨毛，甚至還有緊緻的面部肌肉走向，立體的骨相也更加清晰。

越瞧越漂亮，第一眼驚艷卻還那麼耐看。

姜知夏有些看昏了頭，眉頭也鬆了，又被燙了碎金般的眼眸靜謐溫柔地注視著，心跳忍不住停了一瞬。

兩人的呼吸也越過厚厚的玻璃窗纏成了一條線。

她咬了咬唇，腹誹到沈歸慣會勾人的，下一秒，額頭被隔空印了一個吻。

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額頭，明明什麼都沒有，卻讓她感覺好燙。

害羞地轉身想跑，卻一個不慎沒拔出腿來，面朝雪地摔了下去。

沈歸急匆匆地從房間裡出來，連長發都沒有打理，稍微有些凌亂，但絲毫不影響他矜貴清冷的氣質。

跑到窗外的時候姜知夏已經躺在了地上，渾身都是濕答答的雪，還傻笑著伸出手摸了摸雪人的圍巾。

映入眼帘的是那張她熟悉的臉，這個角度也很尋常，這幾日她都是這樣看沈歸的，不過是在床上。

她自然地張開雙臂，故意瓮聲瓮氣地說道：「抱抱——都是你嚇的。」

「好，都是我嚇的。」沈歸夾住她的胳肢窩，笑著把她從雪地里抱了起來，一個吻猝不及防地印在了他冰冷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