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結束了對話，沈歸立刻簡訊聯繫上了白允年，隨後通了電話。

白允年第一時間也是覺得新奇，畢竟自己跟沈歸只是點頭之交，但還是禮貌地問候了一下：「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手機對面傳來沈歸平和又冷靜的聲線，兩個人的對話商務且正式，「你好，以前聽知夏提起過你比較擅長化妝，所以想來找你幫幫忙。」

白允年笑了笑，「可以，最近你要女裝的

消息都傳遍了，姜知夏天天在我耳邊念。」

沈歸笑了笑，兩個人之間的陌生因為提起姜知夏而消散了很多。

白允年感受到對面的欣喜，繼續問道：「介意我提前知道你要穿什麼嗎？我可以提前構思一下怎麼幫你化妝。」

「歐式復古裙……假髮買的黑色的。」

白允年使勁壓下去嘴角，防止自己的笑聲逃逸出來，「那……那裙子是什麼顏色的。」

「酒紅色的……」沈歸自己也覺得有點好笑，苦苦維持的聲線也有點顫抖。

「好的，那當天下午我去找你，試一下妝。」

「好的，謝謝……還有……先對知夏保密吧，我找她要的你的聯繫方式，她肯定會纏著你問的。」

白允年終於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不是沒觀察過沈歸。

他們這棟教學樓是環形的，她總是能在對面的走廊欄杆處發現沈歸的蹤影。

他的注意力明明就在姜知夏身上，卻還總是故作高冷的看風景。

「你也喜歡姜知夏？」白允年沒多想，脫口而出。

面對立刻沉默了。

她說錯話了，並且泄露了一個很大的機密。

沈歸聽到那句話的瞬間，笑意凝固在臉上，四肢僵硬。

什麼叫……也喜歡姜知夏……

可能的只有一個人。

賀焰秋。

他對賀焰秋的選擇性忽視在此刻顯露出了巨大的隱患。

他不是沒懷疑過，但賀焰秋隱藏地很好，或者說，是跟他比起來，這位的社交圈子要寬廣許多，沒有一直圍著姜知夏轉。

是他推己及人了，以至於連賀焰秋的心思沒看出來。

不是所有人都貧瘠到只能依靠一個人支撐的，在這方面，他甚至覺得賀焰秋算得上富裕。

是不是他已經被完完全全取代了？

想到這裡，沈歸的心臟像是被瞬間剜去一塊肉，呼吸都帶著刺痛。

白允年感覺氣氛尷尬，連忙找補道：「我……我沒有那個意思，你不要多想。」

「……沒事，那先謝謝你幫忙了。」

「不用謝，那就先掛了？」

「嗯。」

結束了對話，白允年長舒了一口氣。

似乎幹了一件很不好的事。

她已經坦然接受了賀焰秋喜歡姜知夏的事實，但沒想到自己又口不擇言地傷害了另一個人。

*

約定的時間到了，沈歸在訂好的會議室外等著白允年。

沒想到纖瘦身影背後跟著蹦蹦跳跳的姜知夏，像個小獅子一般頭髮散亂地向他跑過來。

沈歸很想過去抱她，最好她撲到他懷裡，再緊緊地擁在一起，應該會很溫暖。

但這只是臆想。

「沈歸——我也要看你化妝。」

白允年無奈道：「攔不住的，我偷偷跑出來也會有跟屁蟲。」

完全忽視不了姜知夏的星星眼，沈歸硬著頭皮答應了。

但是姜知夏並沒有看見裙子的全貌，只能看見袋子裡露出的酒紅色裙擺。

白允年把化妝品一一擺放出來，說道：「知夏，累了就先回去吧，化妝要花很久時間的。」

「不要，我要第一個看到女裝的沈歸！」她趴在桌子上，圓溜溜的眼睛盯著他。

雖然知道姜知夏只是好奇過來湊熱鬧，但還是免不了在這樣的眼神下紅了臉。

還好會議室里開的暖氣很足，微微泛紅也不會引起注意。

畢竟姜知夏的臉已經被熱氣熏得紅彤彤的了。

當然她也不是就來圍觀的，姜知夏乖乖地幫白允年遞東西，還時不時夸一夸沈歸長得漂亮，小小的會議室里總是傳來笑聲。

白允年左右倒騰了好久，姜知夏肚子都餓了，咕咕叫了一下。

沈歸聽到了，笑了笑，「你先去吃飯吧。」

「對，你先去吃飯，再幫我們在食堂裡帶點飯過來就行。」白允年邊說邊化妝，拿著刷子在沈歸的臉上這裡撲撲那裡打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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