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歸收回手，眼睛亮晶晶的，像冬日卻未結冰的湖面，蒸騰起濃濃的霧氣，「對不起，好像剛來就把寶寶吵醒了。」

姜知夏發出了邀請，「你手好冷，要不要進來陪我睡一會兒？」

她說完，掀開了被角。

屬於她的暖香氣息驅散了沈歸的寒冷，甚至泛起了一些困意。

他思索了一兩秒，想著明明是來幫忙的，結果現在倒好，幫到床上去了。

沈歸撐著身子縮了進去，姜知夏像只小蝙蝠一樣張開被子將他牢牢蓋住，兩個人緊緊地抱在一起。

鼻腔里都是淡淡的香味兒，她差不多清醒了，借著姿勢隨著關合的被子翻在了沈歸上面。

像抱巨型玩偶一樣死死抱住，手指也開始不老實地在自己熟悉的領地逡巡。

她從頸窩下移到胸肌，埋在裡面悶哼道：「嗯……討厭姜越冬。」

沈歸摸著她的頭髮，又操心地用手指梳了梳，「怎麼了？」

這樣的距離能讓她感受到沈歸胸腔的起伏，似乎她也成為了他呼吸的一部分。

她側過頭，將耳朵貼在他的心口，去聽他的心跳，「想和你一起住啊，想每天抱著你睡覺。」

說完又嘟囔著嘴，滿臉不高興的樣子。

畢竟姜越冬出差回來後她又被強制拉回家，沈歸最近又忙，如今她又要回渝都，跟沈歸單獨相處的時間似乎少了許多。

親密的時間就更少了。

但她也不能顯得太饑渴難耐了，看著沈歸辛苦的樣子總不能讓他強制勞動吧！

姜知夏從上面又翻下來，沈歸瞧著她憂心忡忡的模樣，正考慮怎麼哄呢，她卻一把握住了沈歸的大手。

還是有些涼，她把他放在了自己的小肚子上，沈歸感受到了柔軟的觸感，熱烘烘的，像個小火爐，但是他卻意圖抽出手臂。

「一會兒自己就暖和了，你肚子著涼了怎麼辦？」

姜知夏不肯，埋進胸膛里，現在沈歸的胸肌已經變成了她的舒適圈。

「反正這些肉都是你餵出來的，給你捂捂怎麼了。」她有些害羞。

前端日子姜越冬把她接回家，她洗澡的時候發現了自己腰上的小肚子，捏一捏就成一圈了。

雖然外面看不太出來，但這種時刻卻不難發現長胖的痕跡。

沈歸沒再反駁，仔細感受著她的細膩。

以前的夜晚裡，他總會托著這裡，像貓咪的原始袋一樣，那麼柔軟溫馨，不過在那個時候，他會壞心眼地挪到下面一點點，輕輕按壓著。

她的反應會很可愛，有時還會有驚喜。

不過現在聽語氣，她並沒有焦慮體重或者埋怨的意思，只是像往常一樣在撒嬌。

但姜知夏卻再也忍不了自己的需求，「媽咪，你揉揉好不好，用手就可以了。」

邊說邊用腦袋蹭他，他當然懂了她的意思。

「你哥哥就在樓下，這樣不好。」他也紅了臉。

雖然在姜越冬出差的日子裡，兩人在這間小小的臥房裡做了不少荒唐事，但他還沒有大膽到這種地步。

姜知夏不滿意他的回答，握住了東西，意圖報復拉他下水。

「寶寶，聽話……」

聲線有些喑啞，姜知夏就是想要這個效果，故意抬起頭來看他的反應。

她可不是什麼好孩子。

這種時刻沈歸的臉依舊很好看，不過會擰緊眉心，嘴唇會淺淺張開，好像她在欺負他似的。

事情鬧大了總是不好看，他妥協了，拉下她的睡褲，指節去到了更溫暖的地方。

……

姜越冬收拾完東西，看到姜知夏生龍活虎地從樓梯里下來。

「沈歸呢？」他問道。

「在上面幫我收拾衣服，我先下來吃早飯！」

姜越冬倒是覺得神奇，畢竟自從辭了職，他這個妹妹就越發懶惰了，早上更是叫也叫不醒，有時候能一覺睡到下午兩點。

「今天沈歸來了就是不一樣哈，起床氣都沒有了。」他調侃道，順帶拿起了一個熱包子。

沈歸確實是在收拾東西，更準確地說，是在收拾姜知夏留下的殘局。

他打開了窗子，冷風吹了進來，讓房子裡濃重的味道消散些。

有時候小孩子就是這樣，沒輕沒重的，知道這樣開了頭會停不下來，卻還是固執地將他玩弄一番。

兩兄妹準備得差不多了，沈歸將二人送到了機場。

時間剛好合適，姜知夏抱著沈歸的腰身告別。

姜越冬看著他們倆黏黏乎乎的樣子就覺得心煩，一直催促著姜知夏快點去登機口。

姜知夏無視了他的反覆，在沈歸耳邊說著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