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倆早晨不可或缺的習慣。

但今早姜知夏沒怎麼撒嬌，畢竟有更重要的事情擺在面前。

「媽咪，我哥那邊怎麼樣了？」

「剛才姜越冬打電話過來了，蘇徹元醒了，我們過去看看嗎？」

第71章 破鏡難圓「沈……

病房裡很安靜，她坐在床上，面無血色。

「蘇徹元……你終於醒了。」姜越冬坐在床邊的軟椅上，雙肘撐在大腿上，除了疲憊，言語裡聽不出什麼異樣的情緒。

女人轉過頭來，神色顯然慌張了一瞬，順而轉為壓抑的平靜。

「我跟你已經沒有關係了，你來幹什麼，可憐我嗎？」

她說話的時候不敢直視他，只呆呆地盯著前方蒼白的牆面，這跟她當時躺在地上，眼前白晃晃的天花板沒有區別。

姜越冬站起來，欲言又止，轉過身剛想邁出一步又停住。

他頓了片刻，說道：「蘇徹元不需要我的可憐，別做傻事了……」

像是在跟以前那個高傲的靈魂說話。

「姜越冬——」她有些慌張地叫住他，卻在放出聲量的那一刻又收斂了情緒，抿了抿嘴，「我時常在想，如果當初我沒有出國，我們倆現在會不會是另一個結局？」

姜越冬轉過身來，眼底很平靜。

「不會的。」他看著她，有些大徹大悟過後的淡然，「其實你很清楚，從高中的時候你就清楚，我們倆其實並不合適。我們所有人都在向前走，連沈歸也是，所以，不要一個人再停在原地了……」

蘇徹元死抿住嘴唇，病房內的空氣陷入一片凝滯。

其實當時看著自己的手臂鮮血如注，她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流逝感後就後悔了，立刻撥打了救護車和朋友的電話。

她其實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想離開，或許只是不甘心，一點年輕時她才有的不甘心和不服輸在那刻又忽然冒了上來。

恰在此時，門被敲響。

「應該是姜知夏他們倆。」姜越冬說道。

蘇徹元將手放進被子裡，朝門外說道：「進來吧，我沒事了。」

姜越冬去開了門，姜知夏抱了個水果籃，沈歸拿著一捧花，五顏六色地進來了，灰撲撲的病房裡有了久違的色彩。

「我們倆……我們倆就送點東西過來，你好好休息好好吃飯，等你出院了我們再過來吧！」姜知夏沒想太多，只想過來確認她的狀態。

至少現在狀態看起來不是很差，她哥看起來除了一身疲憊，似乎也沒出什麼岔子。

至於他倆之間的關係，姜知夏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插手為好。

沈歸先行一步把捧花放到了床位旁的小柜上，「應該是你喜歡的，祝早日康復。」

蘇徹元沒什麼力氣笑，只能淺淺地抿個嘴點頭。

「那……那我們倆先走了？」姜知夏把水果籃子放好，像是在徵求意見地問道。

沈歸對著姜越冬點了點頭，想牽過姜知夏的手帶走她，卻聽到病床上的女人叫住了她的名字。

「沈歸，我想單獨和你談談。」

兩兄妹沒想到會是這個走向，姜越冬一時愣住了，但還是牽著姜知夏離開了病房。

房屋裡只剩兩人。

沈歸笑了笑，坐在一邊，看了看姜知夏剛剛抱過的果籃，「說吧。」

「看得出來，你很喜歡她。」她注視著面前的漂亮男人，眼底里有一絲羨慕。

兩人聯繫不多，在七年間見過幾次面，都是沈歸在美國出差談生意的時候。

沈歸有些遲疑地點了點頭，畢竟對面是一個剛經歷過這些事情的人，他若是直言自己的幸福就頗有些炫耀的意味。

「當時我倆在美國偶遇的時候，你頭髮還沒有現在這麼長。」她終於笑了笑，有了點難得的生氣，「沈歸，你真的很幸運。」

他無法否認。七年後的姜知夏還能接受他確實是一種難得的幸運，雖然他也為此付出了不少努力，但終究是她願意給他騰出一個位置。

「蘇徹元，去看看醫生吧。」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出來，「我覺得你更需要，當時在美國我就看出你不對勁了……她知道嗎？」

沈歸的眉目沉了下去，順而又想通了什麼，合住雙手，「她現在還不知道，但是我會開始接受治療，我會為了她好起來。」

蘇徹元撇過頭，看著窗外的陽光，「姜越冬沒有說錯，我一直停留在過去，但是現在到底要怎麼走，我不知道。」

沈歸隨著她的視線向外望去，「走著走著就知道了，如果你現在不知道怎麼走，我這裡有些事情希望你可以幫忙。」

蘇徹元轉過頭來，眼裡有些疑惑，「我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對沈副總來說還能有什麼價值嗎？」

「當年你父親的事……我想你很需要一個真相，你可以借著這次機會，好好跟這些舊人見見面。」

沈歸的身子一半在光里，一半在暗處，蘇徹元看著那雙深邃的眼睛，皺起了眉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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