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日再來。」
靴子踏過潔白的巾帕,步出了門外。
房門應聲合攏,落了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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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江的宅子內,燭火些微。
紀雲舒躺在美人榻上,雙眸緊閉似在小憩,微蹙的眉頭卻告知主人並未休息好。
一雙微涼的素手猶如青蛇一般纏上他的脖頸又游向了他兩側的太陽穴,輕攏慢捻地幫他舒緩著頭疼的老毛病。倏然又滑了下去,在他雙腿上輕輕敲打著,伺候著。
忽而傳來一道淺淡的聲音:
「你好大的膽子。」
紀雲舒並未睜開眼,原來他一直未睡。
敲打在他膝上的手忽然停了,傳來女子的嬌笑聲:
「若不是公子默許奴家怎麼敢叫夫人知道?」
「你倒聰明。」
紀雲舒睜開了眼,視線下落便對上了一張含笑的芙蓉面。
是陶娘捧著自己的臉枕在他膝上,仰頭望著他。
燭火暖融的光映在她臉上,連臉上細小的絨毛都瞧的一清二楚。她好像某種動物討好的衝著主人笑著,相似的臉上儘是溫柔小意和過分甜膩的邀寵的笑容。
是那張臉、那個人永遠不會有的神情。
修長而骨節分明猶如羊脂玉的手撫上了女子潔白的頸段,陶娘雙眸一亮,更將臉龐眷戀的貼在男子腕間輕蹭著,不過瞬息的時間,那本在她頸上纏綿的手突然發狠,一把狠狠扼住她的咽喉!
陶娘臉色一白,嘴裡艱難而細碎的吐出隻字片語:「紀……紀公子……」
紀雲舒俯身盯著她,神色未明,似乎透過她
的臉看向了誰,片刻後,忽然道:
「如果她像你這麼乖……就好了。」
話落,鬆了手。
陶娘猶如窒息的魚得了水,不住喘息著卻又不敢發出聲音,當下仍望著青年討好的勾著唇,笑容勉強藏著害怕,不必問這個「她」是誰,也不敢問。
紀雲舒取過一側的巾帕擦拭著方才撫著她頸側的手,細緻到每根長指包括指縫都擦拭了一遍。一邊擦拭著,一邊眉頭緊鎖著若所有思著什麼,擦拭完的同一刻,眉頭也舒展了,似乎終於記起了什麼。忽然道:
「還沒試過鞭子吧?」
話音剛落,陶娘一張俏白小臉才緩過來的血色登時褪的乾乾淨淨。
她指尖輕顫著卻不敢遲疑,將衣衫上的盤扣一一解了開去,一層層脫落身上的薄衫,露出一片青紫未消的滑膩肌膚。
她雙手捧著一條嶄新的長鞭呈上前,赫然同江鈴兒腰間盤著的長鞭並無二致。紀雲舒冷淡的視線在她舊傷未愈的身上逡巡了一圈,便拾起長鞭在她雪背上毫不猶豫抽了下去!
悶哼響起的瞬間,燭火滅了一瞬又亮了起來。
燭火燃盡時,天也亮了。
颯颯鞭聲這才停歇,而那悶哼聲早就聽不見了。
第3章 「你看見的只是我想讓你看見的……
想不通。
無論如何也想不通。
紀雲舒有意罰她,不吃不喝關了她兩天一夜。江鈴兒便仰躺著榻上木愣愣盯著房頂的菱形花紋盯了兩天一夜。
往事如走馬燈一般在她腦海里呼嘯而過,她爹常說她雖然女兒身卻比好些個粗人更大大咧咧、粗枝大葉,她不服,她可是江老鏢頭的獨女、天下第一鏢的少鏢主,自然不必像一般大門出二門不邁尋常人家的女兒,她的身旁永遠嘈雜永遠籠著一群人,她高興了便撒一堆金葉子不高興便一鞭子抽過去,人世間有太多新奇好玩兒的東西了,她是極少……不,應該說是從來沒有將來也不會有什麼閒情去追憶往事的。
這還是頭一次。
她強迫自己記起點點滴滴、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去回憶她和紀雲舒自相識相遇到成婚六年發生的一切。一個人可以裝十天半個月,甚者一年兩年,但他裝不了一輩子。她一定漏了什麼,她一定遺漏了什麼蛛絲馬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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