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什麼???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後,小毒物有一瞬間俊容錯愕和扭曲,幾乎好像是面對洪水猛獸一般猝然撤回了困住眼前人的手腳,視線四散,狼狽潰逃,就是不看眼前人,飄忽的視線忽地定格在一雙被碎石剮蹭得鮮血淋漓的赤足上,不動了。
震怒和慌亂之下,她跑得匆忙,甚至連鞋都來不及穿。本嬌生慣養的一雙玉足,雪背之下卻血跡斑斑,愈加顯得觸目驚心。
他盯著那抹血色許久才緩緩張開唇,眸中的震怒此刻早已蕩然無存,低咳了一聲,最後鬆開了禁錮她下顎的手,難得好脾氣地冷哼了兩聲,這事兒就算過去了:「下不為……」
話還未說完,他的手不過離開寸許,倏然又貼上一抹冰涼,是江鈴兒一把抓過他的手,在虎口處狠狠咬了下去!
……艹!
鑽心般的痛,小毒物長睫蝴蝶振翅般的一顫,還未動作,不過須臾的時間咬他那人很快便鬆了口,退後一步,脊背緊緊貼在身後的樹身上,用手背將唇上的血漬狠狠揩去,抬眸杏眼亮得驚人,瞪著小毒物一字一句: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會打贏你!我一定會打贏你!」
小毒物頓了下,怔松在地。良久,像是被氣笑了一般,也像是在嘲弄她的天真和大放厥詞,顧不上虎口的傷了,頗為苦惱地用指尖揉著生疼的額角,過了好一會兒才止住笑。復抬眸,盯著面前的女子眸色漸深,一邊渾不在意將虎口洇出的血珠撣去,一邊雙手背負在身後,嘴角一勾,邪氣四溢,輕聲道:
「好啊,我等著。」
話落,揚長而去。
只餘江鈴兒一人沉默地盯著他的背影良久後,藏於袖內的雙手緩緩緊握成拳,終於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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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兩人身上都不同程度掛了彩回去,準確說只有小毒物一人。當時江鈴兒怒火攻心下幾乎把平生所學都使了出來,招招下狠手,雖然大多數被小毒物擋了回去,可身上還是留下了些傷,還都是衣物遮不到的明面上的傷,甚至如玉瓷般的下顎還有三道指甲蓋留下的血淋淋刮痕,不像貓撓,更像下山虎一爪子拍下,一路收穫無數側目,徹底坐實了河東獅的傳聞。
小毒物倒無所謂,日子照常過,天天關在房裡不知在睡大覺還是在玩他的蟲子,而江鈴兒除了越發沉默,更是發了瘋一般習武。
尤其自入伏之後,農活便暫擱了下來,幾乎是廢寢忘食、沒日沒夜的和偶人追逐練武到了令人瞠目結舌的地步。對了,期間那個叫「楊三兒」的少年確實是個熱心腸的一直想幫江鈴兒攬活,不過都被她無情拒了,也拒絕了他的探訪。她倒不討厭這個過分熱情的少年人,也不怕他指認出小毒物是假冒的楊大郎,都十數年光景楊大娘都認不出來,何況他?
她不光不討厭這個少年人,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喜歡他。因為看到他總會讓她想起同齡人的更加嘰嘰喳喳的袁藻。只是遠離她、遠離小毒物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
不論是他,還是這個村莊裡的其他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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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
三伏天,天地間熱得就像個大悶爐,江鈴兒不過和偶人相追了一個來回渾身的衣裳便濕透了,等她一身水汽地出現在飯桌旁時,楊大娘和小毒物早已等候她多時了。準確說,當然只有楊大娘等著她,小毒物就像一隻無骨的貓,慵懶的窩在圓椅里,有一搭沒一搭喝著稀粥。
天兒太熱,也只有稀粥勉強能入口了。
「娘,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用等我的。」
楊大娘是再樸實不過的鄉野農婦和天底下最軟心腸的娘親了,她盼來了日思夜想的「大郎」,眼下最大的念想也不過是和失而復得的一兒一女、一日三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僅此而已。
江鈴兒想他們既然借用了楊大郎的身份,這么小小一個念想更沒有理由拒絕,難就難在怕小毒物不肯,他孤僻慣了,可不像是個會與人同盤而食的人。
因此請求他的時候頗為忐忑,不過當時小毒物也只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冷嘲一聲丟下一句:「你當我是什麼?洪水猛獸還是豺狼虎豹?我會吃人不成?」
這話說的江鈴兒一愣一愣的,莫名所以,半天摸不著頭腦。所幸,到了飯點小毒物總會賞臉光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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