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是對他說的。
地清怔愣之後忽覺雙肩一沉,本欲抓住農婦的手轉而反手一掌打回去卻已來不及,只見他驟然一聲痛到極致的長嘯,鮮血嗞了出來,染紅了半邊天的殘霞。
是江鈴兒相機而動,接過農婦丟來的尖銳碎石,縱身一躍騎在地清的脖頸上,用碎石戳進地清剩下的獨目里!
地清劇痛之下欲甩開騎在身上的人,然而獨目又被戳瞎,雙目失明下,竟連南北也分辨不得,耳邊聽聞疾風中夾雜雷電的聲響,渾身又受了好幾記奔雷掌,直打得眼冒金星,碩大的身形幾經晃動,幾次險些被擊倒在地!
得虧他功力深厚,即便到了這般田地這金剛罩一般的功夫還是沒有破功,不過他耳聽雷聲轟鳴,鼻尖又嗅到隱隱的腐氣……
地清毛骨悚然,變了臉色。甚至連洪鐘般的粗糲嗓音都因驚嚇變了聲:
「老子明明扭斷了你的脖子……他娘的,你究竟是什麼怪物!」
怪腔怪調的,像只公鴨。
江鈴兒有心想笑,奈何被扭斷的脖子還以怪異的姿勢歪斜著,一聲清脆又駭人的骨骼攢動聲響起,她扒拉著自己的頭顱頗為費勁地掰正了過來,若地清此刻有眼瞧見,定會嚇個魂不附體,不僅因她將脖子又扭了回來,更因為江鈴兒冰冷異常的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起點點屍斑……
可惜他再也瞧不見了。
她死過一次了,不怕死。倒是這個威名響徹江湖的魔教七大殺手之一的地清……
「看來你不習慣。雙目失明的感覺不好受吧?」江鈴兒仍騎在迪慶肩上,居高臨下盯著地清被鮮血覆蓋的醜惡又驚駭茫然的面龐,輕聲道,「我同楊大娘學了點兒目不能視的本事,可惜你不能瞧見了……我教你啊。」
話音剛落,兩手抓著地清的頭髮將他拽進身旁的湖水裡!
「砰」的一聲,水花四濺,這湖水深不見底,瞬間吞沒了兩人。
農婦驚嚇之後久不見
有人浮出水面,本想一走了之,還是咬咬牙焦心得踱步到湖水邊,急聲喚著:
「楊家媳婦!楊家媳婦!你可別嚇我呀楊家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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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水,肩上重量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四肢漂浮在無盡的黑和冰冷中,入了秋的湖水異常寒冷,是鑽心入骨的冷。萬籟俱寂,耳畔只有水聲還有自己一聲比一聲鼓譟得幾乎要躍出胸腔的心跳聲!
地清被剝奪了五感,不安感如蛆附骨,一旦張嘴水便從口內灌了進去,只得閉嘴秉著氣,也顧不得哪兒是岸了,甚至顧不得江鈴兒潛伏在何處,奮力振臂向上游,忽而一僵,聽到耳邊傳來一道自說自話的怒罵聲:
「我管你什麼罩門,真當自己石頭做的無孔不入不成?只要有孔就是個門道吧?哎呀,煩死了我本來就不愛動腦筋!不管怎樣既然眼睛可以……那麼七竅都可以吧?」
地清聽著魂驚膽顫,三魂丟了七魄!四顧卻辨不得方位,更因水流的緣故聲音仿佛從四面八方傳來,他咬牙左手推出一掌,而下一秒右耳被碎石片貫穿!
地清劇痛之下下意識張唇怒吼,然而不過半秒時間才貫穿他右耳的碎石片轉眼又刺入他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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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本靜默的湖水倏然被一捧鮮血染紅!
農婦尖叫一聲連連後退,此時天邊最後一抹殘陽落下,就在暮色與夜色相交的剎那岸上爬上來一隻手。
農婦渾身一顫,忍住奪路狂奔的衝動,定睛細看,那手纖細修長……只能是女子的手!
「楊……楊家媳婦!」
心知是江鈴兒贏了,農婦歡喜地叫了聲,抹去了滿面的淚連忙迎上去,卻在將將走了兩步之後僵在了原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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