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
竹笛被輕扣在掌心中,玉白修長的手緩緩握緊纖長的竹笛,手背鼓起如山脈起伏般的青筋。
一時竟陷入僵局。
小毒物薄唇抿成一條線,雙眸幽深,叫人看不出在想什麼。
「罩門在胸膛。」
忽而甜膩的毒霧深處傳來江鈴兒低低的微啞的嗓音。
小毒物、火舞皆是一頓,本行動緩慢的火舞此刻卻比小毒物反應更快,江鈴兒話音未落便勃然大怒,額角驀的鼓起駭人的青筋,一腳將身前昏迷的楊大郎踢向小毒物,轉頭鑽進毒霧深處!
小毒物臉色一變卻也只能接下昏迷的鮮血淋漓的楊大郎,不過眨眼間,等他抬頭之際火舞已不見了蹤影!
而江鈴兒就在濃霧後,似乎沒有一點招架之力,仍癱坐在窗棱下,低垂著頭顱,似乎連火舞襲來都未曾察覺。
「老身應該一早就將你這丫頭斃命,送你和你那短命的爹黃泉相見!」
盛怒之下火舞瞬間逼近江鈴兒,左手抬起就是一記殺招向她天靈蓋拍去!
就在火舞左掌攜千鈞之力如烏雲遮日一般出現在江鈴兒面前時,江鈴兒忽地掀開眼帘,聲音帶著倦怠的低啞卻字字清晰:
「是這裡對吧?」
火舞微微一頓莫名所以,繼而瞳孔微縮,再想阻止卻已來不及,就在她一掌拍在江鈴兒顱頂的同一時間,江鈴兒抬手一掌打在她右側胸膛!
火舞本蓄了全力的一掌因橫生的變故氣息錯亂,因而拍在江鈴兒顱頂的掌下內力卸了大半,可顱頂好似被拍碎的劇痛仍然叫江鈴兒噴出一口鮮血!
鮮血恰好噴灑在火舞胸膛上,到此,她渾身癱軟,吊著一口氣已經到了極限,再也生不出多餘的一絲氣力,可就這樣輕飄飄的一掌……卻見火舞左側胸膛鮮血之下尚存一隻焦黑的掌印,與之相對應的右側卻——
驀然出現一條裂痕!
江鈴兒面色蒼白如紙,口吐鮮血後居然還笑得出來:「果……果然……」
何庸何五叔曾告訴她,這個世界上有人天生心竅在右而不在左,她當時不信,現在信了。
她之前奮身在火舞胸前落下一掌,便是打著一掌擊中她心門將其斃命的法子,然而火舞卻將左側胸膛迎了上來,渾然不怕心臟被她一掌貫穿的模樣……她當時真以為火舞如地清一般甚至更甚,地清雖練得一身銅皮鐵骨,可畢竟也是血肉之軀,只要破其功,還是有法子的。然而火舞一身是真正的刀槍不入、水火難侵的機關木頭,又有尾後針在手近不了身,比地清那廝棘手的多。
她本已經放棄了去尋火舞的罩門所在,然而小毒物和火舞方才的交手讓她本放棄了的猜測又浮出了水面。
興許,她故意以左側胸膛迎上她的掌力是為了護住右側。
興許她就是何庸曾說過的天生心竅在右的奇人,否則無論如何也無法解釋她故意以左側胸膛迎向她的怪異而,欲蓋彌彰的舉動。
江鈴兒不知道的是火舞雖然全身用沉重的機關神木打造,渾身堅硬如鐵唯有心門那處薄如蟬翼,也是為了護住心脈才能更好的操作這幅身軀,這個世上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也絕不會、絕不該有第二人知道!因此和小毒物的交手較量也是幾次三番有意無意護住右側心門,即便智多近妖的小毒物也一時想不到有人天生心門在右,若非江鈴兒先前已和火舞交了手,存了點猜忌否則恐怕死在她手上都不知道這個秘密。
總而言之,她賭對了。
火舞目眥欲裂,命門暴露於世的憤怒比長生訣被奪更甚百倍,萬想不到今日竟栽倒在這不要命的丫頭手上!他倆今日必須死在這裡!
落在江鈴兒顱頂的左掌瞬時化作鷹爪,指尖立時就要插/進江鈴兒顱頂時,忽而一隻翠綠竹笛自身後貫穿她右側命門處的裂縫中!
蠱蟲全數灌了進去!
火舞瞳孔微縮,驟然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渾身痙攣,咯吱咯吱令人頭皮發麻的齒輪被噬咬的聲音響起,哪怕左手已不受控制從江鈴兒顱頂滑落,哪怕僅有兩根指頭將將能動,她仍固執地用那二指扣住江鈴兒的咽喉不放,憎惡的視線自江鈴兒一張蒼白的小臉落下,待看見她頸上未褪的點點屍斑卻是一滯,很快被小毒物一掌擊開,江鈴兒也被小毒物順勢抓住手腕拽在懷裡!
江鈴兒一旦與小毒物肌膚相貼,登時浩如煙海的幽藍冥火便自小毒物身上灌入江鈴兒體內,火舞自然瞧不見卻也能看到江鈴兒遍體鱗傷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
「難怪……難怪尾後針對你沒用,原來是同心蠱……不。」火舞盯著江鈴兒自愈的傷口喃喃著,倏然眸光一利,落在小毒物身上,「不光是同心蠱,你不光是老毒物的弟子,還是鬼道傳人,是還不是?」
小毒物聞言眸光微動,語焉不詳:「還是
有勞前輩的尾後針叫晚輩記起了一些……有趣的記憶。」
火舞被小毒物一掌打翻在地,蠱蟲噬咬著她的五臟六腑,她就像一座山轟然倒塌,再也爬不起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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