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前還記得用內力將寒冷的身軀烘暖,期間想起攤主所說的那個少年,想起老毒物的人居然先他們一步踏入青石鎮……
風雪仿佛積壓在他如畫的眉眼上,他臉色很差,蠱蟲似乎感應到他心情欠佳,又似乎是在替他的主人耀武揚威,白皙的脖頸上驀地鼓起一粒小包,潮紅翻湧。
又發作了。
且較上次不過才過了幾個時辰。
他面無表情撕下手中的凌霄花,咀嚼吞下。奇異的是,吞下凌霄花的瞬間,潮紅褪去,本囂張的鼓起的蠱蟲瞬間偃旗息鼓,乖乖匿了下來。
小毒物閉了閉目,緩緩吐出一口鬱氣,這才輕手輕腳上了榻。
不過甫一上榻就傳來江鈴兒的嘟囔聲:
「去哪兒了?」
小毒物登時僵住,默了一會兒才啟唇要說什麼時,江鈴兒卻是頭一扭,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位子,甚至蹭了蹭他肩窩,頭一歪,睡了過去。
小毒物:「……」
小毒物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攬著懷裡將自己團成蝦米的某人,兩人如交纏的藤,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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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段日子他們暫且在這個客棧,在青石鎮扎了根,落了腳。
為了填補住宿費用他們會為客棧老闆娘做些諸如砍柴挑水的活,白日便去尋凌霄派。
可四處碰壁。
他們既上不了大孤山找不到凌霄派,也尋不到小神仙道長這號人。
且不論大孤山下亦是凌霄派門下一片白樺林好似擺了迷蹤陣,江鈴兒去了十次愣是鬼打牆似的在白樺林兜兜轉轉就是尋不到上山的路,打聽了一番才得知凌霄派自三年前便謝絕外客來訪,這也就罷了,她這些時日日夜打聽,根本沒人聽過什麼勞什子的小神仙道長!
沒有任何一個人!
居然沒有任何一個人聽說過!
每次帶著希望去打聽消息,每次失望而歸。
打聽到後來她甚至懷疑根本沒有這麼一個人。
好不容易找到的一點線索,又斷了。
又斷了。
江鈴兒只能將不如意發泄在每日午時的劈柴上。
她頭兩日劈柴還用柴刀,想起傳聞中一把柴刀舞得赫赫生威的修羅雙煞中的母夜叉……牙一酸便不再用了,轉而用打的。
用奔雷掌一掌一掌將木柴劈開。
期間小毒物抱臂倚在牆上懶懶看著她,甚至打了個哈欠,直到——
江鈴兒不慎一掌打空,木刺在她掌心嘩啦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小毒物一頓,下一秒縱身一躍便出現在江鈴兒面前,捧住她受傷的右手,肌膚相觸的瞬間,小毒物身上的幽冥鬼火瘋狂匯入江鈴兒受傷的掌心,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血瞬間止住了。
可小毒物仍是氣的,抽出江鈴兒手中的木柴狠狠丟到地上,緊緊攥著她的手腕,盯著她: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江鈴兒倒是無所謂的樣子:
「不是有你在身邊嗎?」
「所以你就能隨意傷害自己了?!」
小毒物胸膛微微上下起伏,深吸一口氣才勉力壓下胸腔翻湧的怒火。他如何看不出來江鈴兒是因為負氣才受的傷?
「你那麼生氣幹什麼?」江鈴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她是憋悶是有意泄憤,可不至於因此傷害自己。
這次純屬意外,可顯然小毒物不相信,她也懶得解釋了。
至少他有一點說對了。
她心中是有氣,且這個氣她要自己一拳一拳打出去!
江鈴兒用力一掙,掙開小毒物的束縛,徑直又走到那堆木柴前,抬掌,一招「驚雷」直接將半人高的橫木劈成了兩半!
這一掌下來,自己都嚇了一跳。
江鈴兒怔怔盯著自己的掌心,其中還有奔雷掌獨有的焦黑的掌印。
她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的內功好像……漲了不少。
只是掌心才癒合的傷口轉眼又裂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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