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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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洞嶺魔窟。
一腆著肥厚肚腩,手持蒲扇、一臉酒氣的中年人一臉陰鷙:
「說什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冊《長生訣》居然落在老毒物手裡!老七到底在幹什麼!」
一美艷婦人長髮披肩,懷抱古琴,聞言只淡淡一笑,不以為然:
「胖子,急什麼?《長生訣》丟了就丟了,再找回來不就行了?這些年來不都是這麼過來的麼?況且你又錯了,老七他既不是螳螂,也不是黃雀。」
中年人口噴酒肉臭氣,到手的《長生訣》又飛了,如何叫他不氣?!
他粗聲粗氣,仍是怒不可遏的模樣:「那你倒說說,他是什麼!」
「是龜……不。」美艷婦人染著豆蔻的指尖點著唇輕笑,「龜都沒他能忍呢。他苦心蟄伏青石鎮多年,怎會甘心拱手相讓?等著吧,便是龜,便是如水性子的人……也是有脾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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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
推拿小館。
金色的暖陽的光透過窗棱照在身上,江鈴兒卻覺得遍體生寒。
她呆愣在原地,怔怔地看著不遠處的水叔。
因逆光,瞧不清水叔臉上是何神情。
眼前的水叔仿佛變了一個人。不過晃眼的時間,通身柔和似水的氣質消失得乾乾淨淨。
可無論如何江鈴兒也不敢相信這樣輕佻的話出自水叔之口,寧可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水叔……」
水叔自暗中走了出來,打斷了她的話,單刀直入:
「你手中還有一冊《長生訣》吧?交出來。」
江鈴兒登時額角青筋猛地一跳,藏匿在袖中的雙手緊緊絞在了一起!
她暗自倒吸了一口冷氣,面上卻仍是帶著笑意,還有一絲茫然:
「《長生訣》?水叔你說的什麼,我聽不懂……」
「小娃娃,老夫已經沒空同你虛以為蛇了。」
話音落下,一室靜得可怕。
許久,才傳來江鈴兒猶如夢囈般略顯低啞的嗓音:
「……你到底是誰?」
「魔教七大殺手行七,水融。」
出乎意料的乾脆。
水叔……不,水融說完,兀自笑了:
「好險,老夫還以為你不來了,正尋思著何處去逮你這娃娃時,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還算識趣。」
指甲狠狠嵌進掌心的皮肉內,江鈴兒有些難以置信:
「難道你從一開始就……潛伏在我身邊?」
「不錯。打從你們一踏進青石鎮時,就落入了老夫的地盤。那男娃娃的功夫比你好上一些,不過也止於此了。」說著低低笑了起來,「修羅雙煞?就憑你們居然能將地清和火舞殺死,真是新鮮。」
早在最初,在鬼市同小毒物「不經意」間的碰撞時,水融已然有目的的試探了下小毒物的身手,後面江鈴兒自請來推拿小館幫工,是他沒想到的事。
本以為《長生訣》已是囊中之物——
「沒想到居然讓老毒物這老東西捷足先登!」
水融一張和善的面龐驀地陰鷙起來,惡狠狠盯著江鈴兒:「小年輕就是小年輕,你們是分贓不均還是鬧彆扭了?居然將《長生訣》拱手送給老毒物公冶赤!老夫真是看不明白了,原以為大小毒物不是一頭的,可又乖乖奉上《長生訣》,以為是一頭的了,師徒間又斗個你死我活……」
水融說著一頓,見江鈴兒臉色煞白,忽地茅塞頓開,「看來……你還不知道呢吧?你那小情郎可被他師父折磨得不淺吶。」
「他……」江鈴兒深吸一口氣,後槽牙咬的梆硬,口腔內隱隱能嘗到腥甜的鐵鏽味兒。冷聲道,「他怎麼了?」
水融眯起眼來,陰鷙的臉龐終於緩和了一分:
「想知道啊?拿《長生訣》來換。」
江鈴兒一頓,脊背繃得直直的,泛白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
她確實將剩下的唯一一冊《長生訣》帶在身上,但不能給他。
經歷種種,她早已不是從前那個單純的「江鈴兒」了,水融不一定說實話,而《長生訣》是她身上唯一的籌碼,絕不能給他!
江鈴兒一面緊緊盯著水融與他周旋,一面悄無聲息地後退了一步又一步。
餘光瞥見門檻不過距她一步之遙,江鈴兒心中暗喜,不料水融驟然毫無徵兆欺身而上,一掌劈在了她的後頸上!
江鈴兒驚愕:「你看得見……」
話未說完,已然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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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室。
等江鈴兒再次睜開眼時,是在一間昏暗的小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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