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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還未反應過來,在他身後台下的新小凌霄七子行四的甘子實已經氣炸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甘子實脾氣爆,尤其與大師兄溫承安感情甚篤,當即便要衝上武道場上被其他師兄弟摁住,六師妹林夢宛在他耳邊壓低嗓音道:

「莽夫!不可壞了武林大會的規矩!忘了下山前掌教真人交代過什麼?這裡交給大師兄,大師兄……大師兄會處理好的。」

可即便如此說著,少女望著高台上少年如松的背影,朱唇緊抿,幾乎失了血色,是連自己也沒意識到的緊張和不安。

溫承安,他們的大師兄,凌霄派掌教真人座下大弟子,一向謙和、涵養極佳的少年也冷了面色,拔出腰間長劍,沉聲道:

「請前輩出招吧。」

可惜——硬接了百招還是落敗了,被趙逍一掌擊落下台!

台下結伴而來的師兄弟們皆驚:「師兄!」

林夢宛失聲:「大師兄!」

甘子實目眥欲裂,再也忍不住,掙開林夢宛的束縛,一躍上了台來:「看劍!」

可數招下來被趙逍空手接了白刃不說,還被踩在了腳底!

趙逍一臉倨傲,居高臨下盯著他,一字一句:

「服不服?!」

--

【服不服?!】

回到現在。

江鈴兒渾身一顫,往日屈辱的回憶猶如刀鋒刺進心口,叫她霎時咬住了下唇,鐵鏽腥味瀰漫唇舌。

看到溫承安被打飛在地,看到甘子實被趙逍踩在腳下,裴玄一雙鳳眸剎那晦暗,不過懷中人明顯的異樣引起他的驚覺,他垂眸看去,眉頭幾不可見的擰了起來。薄唇恰好擦過江鈴兒染著清香的髮絲,輕聲道:

「怎麼了?」

江鈴兒煞白著臉,緩緩搖了搖頭。

因臉色蒼白,愈顯得雙眸凜冽,目光如熾盯著武道場上不可一世的趙逍,雙拳緊握,十指指甲嵌進掌心的皮肉內也渾然不覺。

與此同時高台之上,玄武堂堂主袁聞康見狀也皺起了眉。

在高台之上包括少林、武當、丹霞洞等等全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前輩。而在屬於總鏢頭座位的右側,本該是青龍堂堂主何庸的位置,自從趙逍當選新一任天下第一鏢總鏢頭後,青龍堂堂主何庸、玄武堂堂主袁聞康自然成了他的左膀右臂。本該屬於青龍堂堂主的位置並沒有因為青龍堂堂主何庸外出而虛置,反而坐著一位神秘人。

還是位懷抱古琴、頭戴面紗的奇女子。

女子眼觀場下的喧鬧,染著豆蔻的纖纖玉指托著腮,輕笑了聲:

「有好戲看了。」

幾乎全場所有人都在盯著武道場上的動靜,唯有一人無動於衷。

那是坐在高台角落裡一眾老前輩中罕見的年輕人,日月堡的少堡主,紀雲舒。

自數年前日月堡堡主紀良丞纏綿病榻之後,一切事宜皆有這位年輕的少堡主出面。可這位年輕有為的少堡主似乎還未從愛妻身死的打擊中緩過來,一直病氣沉重,萎靡不振的模樣。

任場下如何喧鬧,青年身裹一襲狐裘,始終垂眼旁觀,興致缺缺。

就像高大、美麗、危險卻又困頓的鄉野志怪里的狐族精怪一般,漂亮又沉鬱的桃花眸中,恍似一片死海,沒有絲毫波瀾。

--

武道場上。

趙逍盯著腳下少年幾

乎沁血的雙眸,盛陽之下,一瞬間幻視一雙同樣瞪著他的腥紅的杏眼。

一樣的不甘不屈,不服輸。

令人厭惡的,賤骨頭。

青年眉眼飛快掠過一抹陰鷙,腳下碾了碾,又問了一遍:

「服不服?!」

台下溫承安見狀瞳孔緊縮,少年尚顯青澀的面龐第一次有了恨意。他拇指抹去唇角的血跡,執劍又衝上了武道場上!

「放開我師弟!」

青年一頓,抬眸冷笑:「不自量力。」

趙逍手中並未持任何兵器,雙手一折呈鷹爪的模樣,竟單憑雙手赤手空拳迎上少年迎面而來的無鋒劍刃!

眾人驚愕,只有江鈴兒暗自叫了聲:「不好!」

只見趙逍竟空手接住了少年的白刃!

溫承安怔住,全場譁然!

江鈴兒眉頭緊皺,拳頭攥緊,裴玄面沉如水。

「凌霄劍法不過如此。」

趙逍冷嘲著,鷹爪似的雙手竟似玄鐵一般,在少年震驚的眼神中,一寸一寸將他的長劍折斷!

最後將白刃如廢鐵一般隨意擲於地下,轉過身來,面朝武道場下的眾人,怒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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