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吉看著眼前這三個狐
疑盯著他的娃娃,眉頭倒豎,指頭點著這三人,尤其是為首那刺頭少年,更氣不打一處來,連連笑罵:
【好小子,我是親爹!連你也氣老子!】
換旁人早嚇軟了腿,而少年拽著小江鈴兒和更小的袁藻就想走,嫌丟人。
袁藻這丫頭不知為何,天生和趙四叔投緣,簡直比趙逍這個親生兒還親,趙吉不止一次腆著臉和袁聞康求著結娃娃親,均被愛女如命的玄武堂堂主袁聞康擋了回去。
當下不過六歲的小袁藻也是吵著鬧著要留下來,而十二歲的趙逍已有了一半大人的模樣,眉頭一擰,小袁藻就哭了,被少年一把扛在了肩上就要走。
時年小趙逍兩歲的江鈴兒也是愛玩兒的年紀,但不愛玩破石子,有什麼樂子!跟在了少年身後。
眼見三個娃娃扭頭就離開,趙吉氣得吹鬍子瞪眼,連連跺腳,居然將腳下青石地板跺出幾道裂縫來!
【好好好,知道你們幾個慣聽你們五叔的話,為你們五叔馬首是瞻!不待見老子!你們五叔什麼都好,唯一點不好,迂腐!殊不知這水上漂的玩意兒也是極高深的功夫!】
話落,一枚石子勢如破竹擦過三個少年人的臉頰邊而去!甚至削去了江鈴兒鬢邊兩絲細發!
連連在秦淮河上連連躍了百下才沉進河底。
三個少年當即定住了,轉過頭來一張比一張更稚嫩的小臉眼中的光堪稱懾人,尤其那刺頭一樣的少年,望著趙吉、望著他爹的眼睛,驚喜之餘更多是從未宣之於口的崇拜。
那個眼神小袁藻還太小不大記得了,江鈴兒卻一直記到了現在。
至此這秦淮河畔便成了這一大三小的秘密基地。
可是這樣老頑童一般陪他們長大的趙四叔突然就……不見了。
少年獨自一人坐在亂草遮擋的河畔邊死死瞪著秦淮河的一池靜水,眼眶通紅,固執地不讓淚掉下來。
手裡攥著石子,雙手緊握,用力之大,有血珠沿著指縫一點一點滴落。
「你……」
江鈴兒和趙逍掐架慣了,從未見過這樣的趙逍。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時,袁藻已然撲上前緊緊擁住他。
江鈴兒心中澀然,也上前擁住了兩人。
三個少年人就像藤蔓一般緊緊相擁,少年一直不肯落下的淚,墜在袁藻的頸上,燙得少女一激靈,少女更緊得抱住他,帶著哭腔的嗓音說著孩子氣的話:
【大師兄你、你別哭了,以後我爹就是你爹,你別哭了好不好?】
趙逍有沒有回答亦或答了什麼,江鈴兒記不大清了。只記得後來老鏢頭也憐惜他年少失父,收他為關門弟子,從不外傳的奔雷掌也傳授於他。人人盡力關懷於他,尤其袁藻頂著一頭海藻似的卷頭,像炸毛小狗似的鎮日圍著他轉,可趙逍卻愈發消沉……乃至陰沉。
性情大變的何止趙逍,還有老鏢頭。因為很快她在老鏢頭的授意下頻繁的與江湖上的英豪相親,也很快成了婚,無暇再顧及趙逍的事。
從前的江鈴兒還只當是趙四叔的死讓趙逍性情大變,以為是因為她成了婚,畢竟長大成人又男女有別,都不是小孩了,她、袁藻、趙逍,總會……漸行漸遠。這是難免的事。
可現在她知道了,趙逍的性情突變、包括老鏢頭緣何急於為她定終生,一切都是因為白蛇之盟。
因為徐苻主導的一場保衛皇太子出宮的大戲。
有人一曲作罷,身提黃泉,骨肉為泥。如趙吉師叔、老鏢頭,裴玄的師弟師妹曾經的凌霄七子,以及更多的不為人知的白蛇之盟上四大門派的弟子。
有人你方唱罷我登場,殺人如麻,如魔教七大殺手,如金人。有人水榭聽香,指點群豪戲①。如徐苻、如魔教背後的人。有人如墮煙海,霧裡看花。如江鈴兒、如裴玄,如趙逍等等。
唱戲的是瘋子,看戲的是傻子。歌未罷,誰來舞②?各打鑼鼓合唱戲,所有人皆是戲中人。
江鈴兒也是後知後覺才發覺,不管對於她、趙逍,還是袁藻。曾經年少青梅竹馬的三人自那趙四叔死訊傳來的雨夜後,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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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鈴兒深吸一口氣,擋在袁藻身前,橫眉冷對趙逍:
「你什麼時候和魔教的人……還有金人,扯上關係的?」
趙逍也有問題問她:「你怎麼活下來的?」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又異口同聲的答了:
「關你屁事!」
「關你屁事!」
江鈴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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