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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鈴兒一直在尋找機會。
雖然不出趙逍所料,一如在武道場上,江鈴兒是在蓄力尋找機會反攻。然而也一如武道場上,他雖然下定決心,絕不重蹈覆轍,可江鈴兒就像只靈動的春燕又像只狡猾的泥鰍,明明將她往死角上逼了,可偏偏就是抓不住她!
隨著一掌又一掌「驚雷」、「響雷」、「雷霆」、「悶雷」打去,都是極消耗氣力和內力的霸道掌法,即便是趙逍也覺得有些吃力了,身形手法不由得慢了一些,加之心中焦躁,一掌更比一掌兇猛,看似遊刃有餘實則在苦苦支撐。
趙逍眸中飛快閃過一道暗芒和扭曲的嫉恨。
再拖下去,只怕不等江鈴兒筋疲力盡,他先力竭了。
那廂袁藻和裴玄又起了爭執。
裴玄瞥了她一眼:「你就這麼不信你姐呢?」
「我……我不是不信任鈴兒姐,只是……你沒見鈴兒姐都快……」
見小姑娘急得都快哭了,終究見不得美人哭,年輕道人嘆了口氣:「本來天機不可泄露,罷了,我就告訴你吧。」
裴玄小心湊到袁藻邊上,右手遮住唇小聲道:
「今晨出門我恰好占了一卦,下下籤。」
「你還會占……」袁藻說的一頓,驀地拔高嗓音,難以置信又憤怒,「下……下下籤?!下下籤你還有臉說?!」
年輕道人先是怨怪地看了一眼少女,怪她大呼小喝的將天機泄了出來,隨即又笑眯眯道:
「你姐倒反天罡也不是第一回 了,抽個下下籤貧道我還心安了呢。」
袁藻啞然,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那廂趙逍循聲看來,先是看到裴玄和袁藻並列靠得幾近的身體,眉心幾不可見的微微一擰。視線很快袁藻、小和尚身上隨意一掃,最後重新落在裴玄身上,濃眉下的雙眸晦暗陰鷙。
這人長身玉立,此時他未再像武道場時那般覆面示人,露出一張頗為俊美的白皮面容,雖只著粗布麻衣,懶懶往牆上一倚,軒然霞舉,見之不俗,卻讓人察覺不到氣息,存在感竟比那畏首畏尾的小和尚還低……
之前武道場比試,他也是這樣隱藏在台下。這樣的人物……他見過的話,應當不會忘記。
見趙逍看過來,裴玄一雙好看的鳳眸彎了彎,生怕攤上事的樣子連忙道:
「你們打你們的,不用管貧道。」
「貧道?」趙逍眯了眯眼,本追逐江鈴兒的步伐停了下來,給了江鈴兒喘息的空隙,也給了自己小憩的時間。側目看向裴玄,「敢問道長道觀何處,又為何身著異服?」
年輕道人好脾氣拱了拱手,笑道:
「貧道不過凌霄派芸芸道友中最不起眼的一個,不值一提。」
趙逍也笑:「曾經的凌霄七子之首,堂堂凌霄派逍遙子真人也要說自個兒不起眼,未免太自謙了。」
話音才落下,本避走窗台的江鈴兒一頓,袁藻已捂嘴驚呼:「早已聽聞凌霄派有個不世出的天才逍遙子真人,不過早已絕跡江湖多年,只聞其名不見其人。」袁藻上下打量了下裴玄,「沒想到……如此年輕。」
瞧著和趙逍相仿的年紀,卻早早名震江湖,只是近年來沒落了,許久不曾聽
見消息。
年輕道人臉上笑容不變,擺了擺手:「虛名罷了,不足掛齒。」
裴玄並不吃驚。早年他應老鏢頭之邀下過幾次江南,他與老鏢頭本就是忘年交,有人知道並不稀奇。
趙逍嘴上帶笑,有道暗芒自眸中飛快掠過。轉念間心中有了計較,轉頭對江鈴兒點了點頭,意味深長:
「難怪……難怪。」
連說了兩次「難怪」。
莫名其妙。
江鈴兒莫名所以,但直覺不太舒服。眉心掠下一道摺痕:「難怪什麼?」
「難怪武道場上你會使凌霄派的迷蹤步和落英劍法。」趙逍故作恍然大悟撫掌大笑,「原來是攀上高枝了。老鏢頭在時,你依靠老鏢頭。老鏢頭不在了,還能尋著新靠山,也難怪……功夫進步神速了。」
最後半句故意頓挫沉鬱,語氣曖昧,引人遐想。
年輕道人一直含笑的鳳眸,笑意淡了下來,鳳眸眯了眯,不知在想什麼。
江鈴兒還未有反應,袁藻已經氣憤填膺起來:「趙逍你又……你又胡說八道什麼呢!」
沉默了好一會兒,方傳來江鈴兒聲音:
「……就他?」
袁藻、趙逍,包括裴玄微微一頓。
只見江鈴兒伸出一指,指著裴玄懶洋洋的,站沒站樣的身形,頗為嫌棄:「這病秧子姑奶奶我端茶倒水伺候了個把月……」江鈴兒氣息都不勻了,手都在抖,難以置信,「到底誰是誰靠山?」
裴玄:「……」
趙逍:「……」
袁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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