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有過的威壓,完全不是地清、火舞能比擬的。江鈴兒心下一沉,靈機一動,學著水融教授她的呼吸吐納之法,這才覺得僵硬的四肢漸漸緩了過來。
不過,不夠。
遠遠不夠。
琴魔空嫵只怕是她有史以來遇過最棘手的對手,她深吸了一口氣,正欲說什麼,忽而又有一路人馬聲勢浩大朝他們而來,江鈴兒側目看去,竟是一群蒙古人。
為首的那個手持長槍,身材高大,眉目深幽,一頭蜷曲濃密的長髮,江鈴兒認了出來,這赫然是在武道場上和馬三爺比過武的番邦男子。
而在那番邦男子身旁的……
江鈴兒雙眸驀的亮起,是裴玄!
琴魔空嫵眉頭一蹙,臉色不太好看:
「蒙古人怎麼來了?」
江鈴兒沒瞧見袁藻的身影,忙問道:
「袁藻呢?」
「放心,已經派了一支蒙古騎兵護送袁二小姐安全出鏢局。」說著,裴玄鳳眸看了一眼蓮生眉心的印記就什麼都知道了,嘴角扯了下,輕笑了聲,「果然。你先帶蓮生走,我和淳于諢斷後。」
淳于諢顯然就是這個手持長槍的番邦人了,番邦人甚至抬手向江鈴兒打了個招呼,江鈴兒笑笑應下。
一時來不及詢問裴玄從哪兒搬來的救兵,又是如何和蒙古人結緣,但江鈴兒信得過裴玄,當即道:
「好,我等你!」
抓著蓮生胳膊從後離開。
琴魔空嫵冷笑:「想跑?」
一柄長槍橫在了琴魔身前。
淳于諢朗聲笑道:「早就聽聞你魔教七大殺手的功夫甚是了得!我淳于諢前來討教討教。」話落還叮囑了下身側的裴玄,「道長,我來會會她,你可別插手。」
裴玄掃了他一眼:「你別小瞧她。」
「我知……」
淳于諢話未說完,但聽一聲極清越的琴聲,裴玄猛地推了一把淳于諢,鬢邊頃刻便被削去了一縷蜷曲的頭髮。
淳于諢登時驚起一身冷汗,悔了:「道長,救我!」
抬眸卻對上琴魔空嫵嫵媚的雙眸:
「擋我路者,死。」
淳于諢:「……」
霎時琴音繞樑,淳于諢碩大的身軀卻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跳腳。
遙遙地傳來裴玄的聲音:
「你且撐著……一定要撐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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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鈴兒是見過這個叫「淳于諢」的番邦人在武道場上的身手,甚是不俗,況且他還帶來了這麼多蒙古大漢,本來被琴魔壓到谷底的心情稍微緩和了點兒,可不過才走了幾十丈路,被趙逍率眾白虎堂弟子擋在面前。
且這些弟子哥哥都是鏢內好手,要想過去該還得費不少時間。
江鈴兒暗道:「不好!早知道之前就不應該手下留情……應該結果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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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場上早已將身上藥效逼退的紀雲舒和高陽二人解了手上束縛。
高陽:「少主,有弟子通傳金兵已湧進金陵,眼下金陵已不是安全之地。弟兄們已經來了,我們是否現在離開?」
紀雲舒餘光看到什麼,忽然道:
「不急,讓他們先去追擊琴魔,我隨後就到。」
高陽聞言一頓,正要問紀雲舒要去哪兒,忽地披在紀雲舒身上的碩大狐裘落在他手裡,他抬眸已瞧不見紀雲舒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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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堂的人頃刻間將江鈴兒和蓮生二人包圓了。
趙逍雙臂被廢,無異一身功夫被廢了!望向江鈴兒的雙眼何止淬了毒,簡直恨不得生剝了她!
「江鈴兒,你今日休想逃走。」側首,對身邊白虎堂弟子冷冷道,「生死不論,拿下她。取下她首級者,我重重有賞!」
江鈴兒冷笑一聲,兩手起勢:「我還非走不可了!」
忽而從天而降一道瘦高的、矯若游龍般的身影,立在江鈴兒和趙逍中間。
略顯低沉的嗓音,還帶著久病不散的沙啞,嗓音清淺如天外之音,卻字字清晰而刻骨,:
「且慢。」
江鈴兒看到擋在她面前的瘦高身影,長睫陡得一顫。
是……他。
「紀雲舒,怎麼?看到『亡妻』喜不自勝?」趙逍瞥了眼身後天南海北匯聚於天下第一鏢的俠客亦或遊人,「你別忘了,江鈴兒現在還是人人喊打的帶罪之身,你敢包庇她就是和魔教、和金人為伍!」
青年一雙漂亮的桃花眸淡漠的看著他,只簡簡單單回了八個字:
「殺妻之仇,不共戴天。」
趙逍梗住,噎了一口:「……她不是沒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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