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司融把手指伸出來給她檢查。
陳之椒秉持著和母親陳千秋進行科研實驗時的謹慎態度,仔細檢驗了司融的十枚指紋。一一比對之後,嫌犯嫌疑排除,陳之椒捏了捏他泛粉的指尖,直到把人也捏成了粉紅色。
不遠處的一道目光,隔著幾十米落在他們倆身上,探照燈似的讓人難以忽視。
陳之椒掀起眼皮瞅了一眼,高個子,冷白皮,過長的黑頭髮,五官看起來和站在她面前乖乖被捏手的人長的有幾分相似。
「和你長的有點像。那是你兄弟?」
「是我弟弟,比我小兩歲。」手指尖被搓扁揉圓,放在平時他肯定要嫌煩。司融現在卻一點兒也不反抗,任由陳之椒捏著玩。
只當視線轉到司謙身上的時候,才倏忽變得冷冰冰。
「長得像」三個字聽起來有點刺耳。司謙那傢伙哪裡比得上他。
「別管他,他就是人來瘋。」
話雖如此,陳之椒注視著他的時間還是有點過久了。司融忍不住回握,手下微微用力,陳之椒詫異地被他這一拽拽回了注意力,眼中浮現出迷茫。
不讓捏了?
好嘛,不捏也行。
「你一直看著他做什麼?我們倆長得很想嗎?你覺得是他……」司融覺得有點胃疼,聲音不自覺小了下去,「是他好看還是我好看?」
都是一個媽媽生的,真要一一對比五官,好像長得也差不多。司謙還比他小兩歲,也就占著年輕這麼一點便宜,性格更是人嫌狗憎,路人都恨不得上前吐口唾沫再走。
司融越想越胃疼。
當他說完,陳之椒的表情更加驚訝了。司融屏住呼吸,感覺胃裡有蛾子在亂撲騰,又委屈又難受。
他當然清楚陳之椒的本性——女人有點好色也是人之常情,可是……算了,沒有可是。陳之椒也只是看看,吃慣了國宴的人偶爾吃頓清粥小菜換換口味嘗嘗鹹淡也很正常。
可惡。
越想越生氣了。
「當然是你好看啊。」陳之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摟著他半邊肩膀,哥倆好地讓這堵一米九的疑似胃病發作的牆彎著腰倒向自己,「你怎麼會問這種問題,好好笑。」
「他是不是碰過我的手機?我屏幕上有手指頭印兒。」陳之椒吊兒郎當地說,「我雖然沒有潔癖,也不喜歡別人亂碰我東西。他看咱倆的眼神太瘮人了,感覺這小子憋著一肚子壞水,我有點看他不爽。」
雖然沒證據,可她懷疑人又不是警察辦案,主打的就是一個隨意。
司融聽完立刻舒服了,有些侷促地放鬆身體靠在陳之椒身上,陰測測地說:「我把他手指頭切了帶回來給你比對一下。」
他看上去甚至不太像在開玩笑。
陳之椒腦袋頂上浮現出一個問號。見過兄友弟恭的,見過兄弟不睦的,沒見過他倆這樣恨不得做掉對方的。
「那倒也不必吧?」她有些疑惑地轉過頭,躺在她肩頭看起來漂漂亮亮的嬌花狀若無辜地同她對視,眨了下眼睛。
不知道什麼時候,嬌花變成了黑心的。只有臉蛋看起來還是一樣美。
呃,好像也沒變。
司融以前也對她沒好臉色,說不定成天和自己人商量怎麼悄無聲息地幹掉她還不讓人懷疑到他頭上。他們這才關係好了幾天,像給她灌了迷魂劑似的,一下子就忘了他以前心眼有多壞。陳之椒嘆了口氣。
司融收回自己剛才的話,殺意驟減,嘟囔著說:「好吧,揍一頓算了。」
第36章
陳之椒再次從媒體報導上得知有關消息,已經是一段時間之後。
「震驚京市一時的西城爛尾樓事件最終以群體癔癥結案,一名受害者墜樓身亡,七人輕傷入院……」
陳之椒在電視機前駐足片刻,畫面跳轉到表情嚴肅的記者身上時,陳之杏的聲音突然傳來。
「你到哪去了椒椒?錄像找到了嗎?」
陳之椒帶著錄像帶折返,回應是朝著鏡頭揮了揮手裡的東西。
「來了姐。這是剛刻的一版光碟,這是做好的相冊——照片我等會兒發給你,還有幾條虎頭跑步的視頻……」
前段時間,金桔子幼兒園辦了秋季運動會。
陳之椒原本的打算是扛著設備替陳之杏錄完全程,無奈蔡余息體力不過關,別說提溜著陳琰的司融,連小胖的爸爸也跑不過,一大一小站在跑道上,模樣看起來有幾分蕭索。
蔡卓然急的吱哇叫,朝著運動場地外的陳之椒伸手:「小姨,小姨!下一場救救!」
路過他身邊的陳琰默默轉頭,同情地說:「你爸爸好菜。」
「蔡叔叔跑的還沒姐姐快呢。」陳琰懷裡抱著只淡黃色的兔子,脖子上繫著天藍色的小絲帶,模樣可愛。
「哇——好可愛!」蔡卓然看看兔子,一秒就被究極萌物征服,臉上笑開了花。
別人家的小動物不能隨便摸,要得到主人允許。想到家裡的教導,蔡卓然克制地縮手,只輕輕碰了碰哈特腦袋頂上的空氣,眼中難掩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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