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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就不給你倒茶咯。」陳之椒癱在沙發上,「我不在的時候,你該不會一直在我門口敲門吧。」

「差不離。」

陳之杏一手一個,把娃娃堆疊成小山,緩緩將腦袋枕了上去。

「是爸找你。」她困的上下眼皮打架,聲音也含糊了許多,「這個點他也睡了,你明天再找他吧。」

陳之椒伸手戳戳她的肩膀。

陳之杏怕癢,眼睛都沒睜就能隔著距離感受到她手指的靠近似的,在陳之椒戳上去的前一秒,身體像開了自動導航一樣彎成了一個圓弧,熟練地避開。

「那你也可以明天再告訴我嘛。困成這樣還說半小時之後要再來,不知道在堅持什麼。」陳之椒說。

「也不是單純為了這個。」

陳之杏睜開眼睛,飛快地看了她一眼,捕蠅草一樣精準捕獲了那根戳來的食指。

「這個點出門總不會是為了賞月吧?」

陳之椒眼睜睜看著上一秒困的東倒西歪的人瞬間清醒,心中暗暗嘆服。

「其實是為了散步。」她聳了聳肩膀,嘴巴嚴防死守。

「時間不早了,我困了姐。你要回房間睡覺嗎?」

從陳之杏鼻腔里溢出一聲微妙的冷哼。

她沒動作,有一搭沒一搭地梳理著某隻娃娃頭頂稀疏的髮絲,斜睨她。

「我送你?」陳之椒試探伸手,小臂繞過陳之杏腿彎。

「算了。」陳之杏翻了個身,從她懷裡滾了出去,從沙發上不那麼優雅地爬了下來,悻悻然道,「我不想大晚上他又抱著我哭……」

沉睡的尷尬記憶被喚醒。陳之椒抬手捂住臉,狼狽地蓋在眼前。

她只是一個沒什麼邊界感的小女孩而已。況且,也不是每個突然降臨界的人都能立刻適應新環境:比如早逝的姐姐身邊多了一個姐夫,而夫妻倆尚且濃情蜜意,睡覺是不分房的。

她不過是在陳之杏隨地大小睡的時候順手把她送回了房間,又沒有順手開燈。

陳之杏降落在柔軟的床墊上時睡得很香,證明她的運送沒有任何問題。只不過三秒過後,蔡余息尖叫起來。

容易受驚的男人或許更容易得到姐姐的青睞。蔡余息莫名其妙的眼淚,讓陳之椒當場罰站,無措的腳趾在目光無法觸及之處悄悄摳爛了拖鞋。

「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再踏進你們夫妻倆房間一步。」陳之椒嚴肅道。

陳之杏憐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學習好的人套公式做題就是快。陳之杏的口中蹦出陳之椒明明從來沒有聽過,但下意識覺得無比熟悉的一段話:「你年紀還小呢。等你到了姐姐這個年紀,就會明白的。」

「明白什麼?」

學霸思索一番,給出例題。

「等你結婚了,姐姐也絕對不會踏進你們夫妻倆房間一步的。」

陳之椒有點被「結婚」這兩個字嚇到。她瞧著陳之杏臉上的表情,不像是發現了什麼,僵直的視線若無其事地轉到被陳之杏捏彎了毛的娃娃身上。

只盯了一眼,又覺得這樣太過此地無銀,清清嗓子忙不疊送客。

第45章

陳之椒睡得不好。

床墊太軟,床太大太空,空調的溫度也不夠適宜。一切不妙的因素疊加,使得她的夢境也受到了波及,斷斷續續的片段沒有邏輯。

再睜開眼,印入眼帘的奢靡景象華貴到讓人難以言喻。

一瞬間有點穿越時空的意思。

她回到闊別已久的酒宴——好吧,實際上陳之椒並不思念這一切。

起初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夢。記憶里那些逐漸清晰的面孔實在太過熟悉,一個接一個人來到她面前,或年輕或衰老的面孔重複著同樣的話,殷勤地同她問好。

以至於陳之椒漸漸忘了自己身處夢境。

「陳之椒上將。最近過的還好嗎?」

「我給您發了請帖……」

「能有幸邀請您來我們的茶會……」

陳之椒上將。

他們這樣稱呼她。那些故作矜持的話攤開一看,寫的都是巴結。可這些上流社會的貴族老爺夫人們連巴結她都透著一絲高高在上的味道,伸出手就指望著她眼巴巴地順著台階跪謝。

這一切無聊透頂。

其實首都星的很多人都看不起她。

陳家是半道落魄了的前上流家庭。首都星這個地方,看起來最體面,實際上又最殘酷,富貴了又落魄的家庭就是最底層的爛泥,誰都可以踩上一腳。

如果她沒有爬起來,重新變成受人景仰的上流社會的一員,她也只能灰頭土臉地記著那些屈辱渾渾噩噩地過一輩子。

陳之椒疲於應對這一切,能躲的都躲過了,躲不過的就硬著頭皮去坐坐。

依稀記得是大捷後的慶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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