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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你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只需要坐在辦公室里,偶爾陪我參加舞會……三年,最多三年,我保證能夠讓你坐上軍務大臣秘書的位置。」

那名同學的姓名和長相,早就在漫長的時光中逐漸模糊了。可他強硬地塞給她的病態的愛和恨,卻像一場傳染病一樣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跡。

陳之椒拒絕了他的愛和慷慨的給予。

但不幸的是,她竟以為這樣就是愛。

愛是惡劣的,掠奪性的。

直到很久之後,陳之椒才明白愛究竟是怎麼回事。

可是時間好像有點晚了,司融很討厭她。

他覺得她輕佻、粗俗,為人惡劣,而她遲來的悔過並沒有施展的空間。只要一見到她,司融就會扭頭離開。

她思索的樣子落在司融眼中,像是在走神。陳之椒完全不像安慰的安慰這下就更加沒有說服力了,他不滿起來,他急切地、幾乎一秒都不想多等待地晃了晃她的肩膀,強行將她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

「那你發誓。」

陳之椒轉動眼珠,視線迷迷瞪瞪地定格在他的臉上。腦袋差點被司融這一套組合拳晃得頭暈,她抓住了他的手腕,「發什麼誓?」

「說你永遠愛我,永遠不會拋棄我!」

他大聲說。

態度看上去非常強硬,蠻橫霸道。可司融的呼吸那樣快,陳之椒伸出手,摸到了他的胸口。

他的心跳得很快。

胃裡好像生出了大群的蝴蝶,一刻不停地振翅。司融穩住呼吸,緊張到幾欲嘔吐,他盯著陳之椒的眼睛,失去了在一起度過的那些時光的記憶之後,她好像又變成很久很久之前的那個她。

「誓言的效力比朝令夕改的盧佧星法律還要缺乏約束力。」陳之椒疑惑地說。

司融肩膀都了塌下來。

「啊……」陳之椒給出了一點聊勝於無的反應。

她茫然地摸了摸鎖骨的皮膚,感受到零星凹陷的小小痕跡,或許她的話太有啟發性,作為回報,司融慷慨地附贈了一個整齊的牙印。

他經常會有這種很奇怪的行為。雖然好像在抓撓什麼,又完全沒有攻擊性,最嚴重的後果也不過是留下一些不痛不癢的痕跡。苦惱很久之後,陳之椒終於想通,這大概是他心情激動時的特別反應。

懷著嚴謹的態度,她再度求證,試圖從當事人嘴裡得到最接近真相的原因:「你咬我做什麼?」

司融越過她,啪地一下關了臥室主燈的開關,一句話也沒有和她說,悶悶不樂地背過身去。

「你的智能家居設計師看到這一幕也許會落淚。」陳之椒說。

許久沒有傳來回音。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司融也許生氣了。可是他在氣什麼呢?她好像也沒有說什麼。是因為那句「誓言的法律效力」?

搞不清楚這個,陳之椒今天晚上完全睡不著覺。

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陳之椒平躺著,占據了整張床整整三分之二的位置,卻依然感受不到舒適。

這不應該是司融斥巨資購買的床墊的錯,比起外出務工或是軍隊的生活條件,現在的環境簡直就是天堂。

也不該怪罪簡樸的純黑色的床品。她曾經抱怨過那些嬌貴又脆弱的蕾絲花邊,一不小心就會破損,並且沒辦法重複使用。

「你不高興嗎?」

她也側過身,在一片黑暗中,只能看到司融繃緊的肩。他一動不動,假裝自己已經睡著了,又或許正在扮演一塊從盤古開天闢地之後就沒有挪動過的石頭。

陳之椒戳他,他也一動不動,肌肉緊繃。

她又問:「要不然我去和鹽鹽睡?」

這回,司融終於開口了。

「和女兒睡覺的時候,你也打算一個人占這麼大的床,然後把她擠在旁邊嗎?」

陳之椒不說話了。

總覺得他問的是這麼回事,但想說的又是另外一回事。陳之杏說,這就是所謂的「潛台詞」,有些聰明人就喜歡這麼說話。

比如她們的媽媽。比如跟著媽媽耳濡目染受到影響的聞天。

現在陳之椒要再補充上一個很好的例子,正背對著她生悶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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