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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代表她變得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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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時候很羨慕你。」陳之椒說。

哈特不懂:「羨慕我什麼?」

陳之椒用一種仿佛自己也懂點人情世故的語氣道:「你總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不管它……不管那些話有多離奇。」

也沒有人教過哈特所謂語言的藝術。

作為一種獨居動物,她不同族群住在一處。

她偶爾有朋友,溪流邊飲水的小鹿、爬上樹頂的松鼠。

她們有時候會一連幾個月相見,在同一條小溪旁喝水,視線偶爾交匯。她知道小鹿在那兒,松鼠從繁茂枝葉之中投來隱晦的視線,她們互不相擾,望見對方時也從未想過逃竄,心緒平和中帶著微妙的驚喜。

直到一方不告而別。

有時候風會送來一些消息。哈特從中聞到過朋友的血液的氣息,分別的滋味是苦澀又血腥的。

「兔子的生命比人類要短暫的多,即使是自然衰亡,至多也不過十來年。我們沒有辦法像你們一樣,一句話憋在心裡很久。藏金山脈不只有兔子,還有松鼠、鹿群,以及把我們當成食物的狼。」

森林處處是食物,哪裡都是天敵。

哈特同樣不理解人類。

「你們為什麼不把想說的話說出來呢?」她意有所指,「風不會代替你們告白。」

宇宙之中,平靜無風。

太陽風暴只會帶來強烈的干擾,電磁輻射、高能帶電粒子流和等離子體雲會讓最老練的舵手對飛船失去掌控,它的脾性比藏金山脈里的風要暴虐得多。

後者至多也只是助長一場山火的氣焰,亦或者將她的氣味送到捕食者的面前。

陳之椒當即否定了,有些慌張地說:「告白?不,我並沒有這麼想過。」

她的臉上顯露出幾分困惑。

一瞬間流露出的牴觸,連同陳之椒自己也不是很理解。

「我想我理解錯了這個詞彙的含義。」哈特喚醒了待機的智能助手,翻看詞彙瀏覽記錄,「'報告、表白,說明情況'……唔,它好像還有別的意思。」

陳之椒嘆了口氣。

「看來你的學習之路還很長。」她支著下巴,看著宇宙之中瑰麗的星雲,沒有再提起告白的事情。

「或許我該送你去讀個大學?」

「我拒絕,主人。」哈特果斷地回答。

「不要再這麼叫我了。」陳之椒被她叫得頭皮發麻,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沒能、也拒絕適應這個稱呼,「封建帝制已經被推翻了幾千年,現在只有語音助手會管我叫主人。」

「你也可以把我當成語音助手。」哈特無所謂地說。

「這怎麼能一樣?」

「怎麼不一樣。」哈特細數她同語音助手的相似之處,「我們都會說話,能交流,會思考。」

「語音助手不會思考,能夠和你交流,只是基於大量的數據的學習後的推演。它是工具,不是生命。」陳之椒說。

要怎麼區分工具和生命?她的一切知識來源,只有少部分是後天習得。從藍晶簇擁中睜開眼的一剎那,她生而知之。

哈特沒有說話,內心還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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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她,說話做事都透著笨拙。

如今回想起這一切,好似隔霧觀花。

當時紛亂的心緒,將不重要的人事都一筆略過了,牆角的花是何種顏色,那隻奶牛貓路過她腳邊時擺出怎樣的表情……陳之椒竟說不清。如今留存在記憶之中的,只有司融轉過身時的模樣,剎那間點亮了她的眸光。

司融站在夏日的花房裡回頭看她,露出點怔忪的神色。眸光掠過她,好似不因她的出現感到驚訝,只是遲了半拍,明麗的面龐上才露出幾分詢問。

陳之椒罕見地手足無措,掌心出了汗,悄然將手藏在身後。她道:「走得太急——虹膜識別好像沒來得及刪。我就進來了。有打擾到你麼?」

司融放下了手中的水壺,表情淡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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