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不必了，當年百花那樣待我，我到現在還心有餘悸，一想起她，就會想到，她當時那狠狠的一腳，踢得我一顆心都涼了。」

第74章 小知青14

當年眼前這個人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老師，你要體諒我們，我們當時是不得已的。」當時的環境如此，他們不過就是學著其他人的做法而已——」

「不得已？怎麼個不得已？是有人逼迫你這麼做了嗎？」

方知沉挑眉，「當然，這件事情，我當然能夠體諒你的不得已，說實話，我也沒有恨過你們。」就是覺得自己有眼無珠而已，要恨，也是恨他自己。

「那老師，你——」方運一喜，這可真是太好了，「我家就在——」

「雖然不恨你們，但是，看到你們就挺煩的，所以，你也體諒體諒我吧，不要在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老師？」方運的笑容一僵。

「你放心，我也沒有想過要報復你們。」法不責眾，當時那麼多人，他就是真的一個個報復過去，也報復不來。

再說了，他也沒有幾年好活，還不如好好地自己的日子，將他的一身醫術都傳授給季司琛和蘇凝。

「因為你們的關係，我收到了我人生當中最滿意的一個——」

方知沉原本是想要說一個的，但是看到蘇凝一臉興奮地指著自己，忍不住輕輕笑了出聲，「好吧，是兩個，收到了我人生當中最為滿意的兩個學生。」

「你好，前任師兄，你也不必擔心老師的養老問題，他以後會跟著我們一起住。我們兩夫妻會照顧他的下半輩子。」

方運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冒出這個一對夫妻，還哄得方知沉服服帖帖的，甚至在不久之後，就將他名下的這套四合院轉到了季司琛和蘇凝的名下。

他更加沒有想到的是，這兩個人竟然都是京都醫科大學的學生。

雖然才剛剛上了大學一年級。

但是季司琛一入學校就因為方知沉的關係，備受關注，將來，就是靠著方知沉，他的成就都不會差，不像他們，即將面臨下崗的問題。

那一天晚上，方運回去喝得伶仃大醉，他妻子安慰他，還被他給打了。

老師都說了，他會一輩子記得百花的那一腳，都是因為百花——

可是，他就是再後悔，也沒有用了。

這個世界沒有後悔藥，他自己選擇了做出這種事情，就要承受起這樣的後果——

至於方知沉其他的弟子自然也是如此。

倒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混得不好，他弟子眾多，有混的慘的，自然也有混得還不錯的，只是終究沒有一個人能夠比得上季司琛——

季司琛和蘇凝在醫學院畢業以後，季司琛申請讀研，至於天賦沒有季司琛高的蘇凝，則是進了方知沉所在的中醫院。

雖然他們一直都在首都生活，但是他們隔三差五地就會寫信回去。

順便寄一些成衣設計和各種包的設計圖給季大磊，好讓村裡的廠子繼續運轉下去。

在蘇凝和季司琛去首都的時候，村里也有些長舌婦在季媽面前說三道四的。

這些人家裡的知青都跑了，自然也就見不得其他人好。

何況季司琛之前還是個傻子，憑什麼傻子媳婦沒有跑，她的媳婦跑了，那豈不是說明她的兒子不如傻子。

當然，後來蘇凝隔三差五地送信送錢，甚至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讓這些人都閉了嘴。

蘇凝這個媳婦看到一隻烤鴨都會想到要給她婆婆吃——

他們還能夠說些什麼？

沒看到季媽現在每天都神采奕奕的。

這脖子上繫著碎花方巾，這是蘇凝買的，手腕上還帶了個手錶，這也是蘇凝買的。

還有衣服鞋子——

哪家的媳婦能夠這麼大方的？

反正除了蘇凝，他們是從來沒有看到過——

而且，在蘇凝他們放暑假的時候，他們還特地回來了一趟，帶他們去了一趟首都，見識了一下首都的繁榮。

這讓季媽吹了好長一段時間。

蘇凝還帶著季司琛回了一趟娘家。

不過他們並沒有和她娘家人說清楚，以至於蘇家人還以為季司琛是當年的那個傻子。

自然得不到多好的待遇。

蘇凝其實帶了不少東西過去，但或許是因為蘇家人看不起他們兩個，就讓蘇凝直接將帶來的東西扔在一旁，也沒有仔細去査看是什麼「我不是讓你們不要回來了嗎？」蘇母一臉冷漠地說道。

「我就是回家裡來看看。」蘇凝開口道。

「沒什麼好看的，還是老樣子，家裡沒什麼錢，也沒地方住，就不留你了，你們趕緊回去吧。」

這話還沒說上兩句，連口水都沒給喝，就讓他們離開了。

「也成，既然你們這麼不歡迎我們兩個的話，那我們就走了，往後你們自己多保重一點吧。說完這句話，蘇凝就拉著季司琛往外走。

她的眼眶通紅，看著就像是受盡了委屈的樣子。

「哎喲，蘇凝，這都飯點了，你不留下來吃頓飯啊。」

「我們不餓。」蘇凝咬著牙道，「我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