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點頭,摻著婦人遙遙走了。
蘇凝挑眉,不明白為何讓她看見這種幻境,眼前一花,卻是那母子二人。
卻不是方才看見的那樣,婦人這次一臉死氣,面色灰敗,活不過今日了。
而那男孩兒卻不見了蹤影。
蘇凝試探的走到婦人身邊,伸手探了探,果然,是假的,她抓不到她。
蘇凝又四處走了走,發現走不出這處破廟,既如此,她便找了塊兒石頭,鋪上帕子,坐了下來。
她眼看著那婦人在她面前咽氣,雖然知道是假的,但她仍有些許愧疚,這種見死不救的感覺,很不好。
一刻鐘後,男孩捧著一壇盅走了進來。
他將手裡的東西放下,走過去搖了搖婦人,「娘,我在藥鋪做學徒,這是師傅給我的藥,說是能治您的病,快起來喝了,您的病就好了。」見婦人沒動,男孩有些慌張,他顫著手,試探的伸到鼻下…
後面蘇凝沒看,她轉過了臉,這種苦情戲,她一向不喜歡,所以,這就是幻境給她的折磨?
下一瞬,景色突變,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手持長劍,面上是濃濃的煞氣,他一路走來,腳下血色花遍地,眼裡卻平靜無波,仿佛在割韭菜。
她站在旁邊認了半響,終於將這張不苟言笑的臉同剛才那張臉龐合在了一起。
看著一個又一個人倒下,少年身上的玄衣越來越黑。
在此間只有她和那少年兩人時,他突然轉頭,盯著蘇凝的方向。
蘇凝回望,卻看見了他不同於常人的眼瞳,那顏色就如他的玄衣般,深黑無比,然後,他緩緩地綻開一抹笑。
她回頭,看著身後的牆,轉頭,指著自己問:「你能看見我?」
在她最後一個字落下,整個場景如玻璃碎裂般消失,她眼前又是那片祥和的草原。
什麼意思?
蘇凝疑惑不已,看著面前的景色,不確定的想,她這是通過那個幻境了?
她試探的走了幾步,卻是一步一季,這片草原春夏秋冬四季,快速的變換,她清楚的看著萬物復甦又被冰雪覆蓋,仍是不服輸的繼續破土而出。
四周場景不斷,蘇凝只是坐著,瞧見有趣便多看幾眼,往好了想,就當是看了個不合心意的電影,總比要命強。
就是這電影的內容單調了點兒,不外乎的,統一一個被人欺負的少年,家裡要麼有人病重,要麼窮困潦倒,要麼直接無家可歸。但是,他總會在長大後,提劍找之前欺辱過他的人復仇,看著一個又一個人倒下,少年卻沒有半點兒情緒,冷如磐石。
終於又一次,蘇凝忍不住了。
她看著被按住的男孩,給他出了個主意:「被按住了不要緊,逮住最近的人的腿就咬,下狠勁咬,一堆人確實打不過,一個人你還打不過嗎,只盯住一個人,拿出你的狠勁來,他們欺負你,第一次你不還手,就會有下一次,你想繼續被人欺負?」
說完,她長長出了口氣,雖然知道他們不是真的,但她之前也看的很窩火,順便吐槽一波,反正都說是當看電視了。
卻在下一秒,她聽見了一聲慘叫。
不是男孩兒的聲音,她抬眸,看見男孩兒正死死的咬住右邊一個人的腿,臉上兇狠勁兒一點兒沒少。
她一,驚,所以,這是能聽見她說話?
蘇凝有些不太確定,看著後面巷子中的東西,試探道:「你後面有根成人手臂長,手腕粗的竹竿,轉身迅速用右手抽出來,狠狠的打下去。」然後,那男孩兒還真的照她說的做了,蘇凝很是開心,「你是不是能看見我?」男孩沒回話,只是拿起竹竿,往剛才被他咬了腿的人身上打去,是發狠了打,臉上的狠勁讓人不寒而慄。
蘇凝又不確定了起來,這到底能不能看見她?還是說只能聽見她的聲音?
看那男孩手下沒一點兒留情的意思,旁邊的人使勁拉他,即使這次拉開了個他還會繼續撲上去。
就是他這股勁讓旁邊的人都嚇得跑了,畢竟年齡小些,沒見過什麼大場面。
她看著地上那被拋棄還被暴打的人,有些不忍直視:「教訓教訓就好了,打死了對你沒好處。」
男孩果真停了手。
蘇凝覺得她可能抓住了出去的鑰匙,起身走到那小孩身邊,「你真的能看見我。」
這次是肯定句。
「我叫蘇,陌如歌,你叫什麼名字?」
蘇凝圍著男孩繞了一圈,看他骨瘦如柴,但剛才打人時,力氣卻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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