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現在她被縛住了魔元,這處地界一點兒魔力都沒有,無法逃跑,幸而那人不像是要殺她的樣子,她只能先裝作安分,尋機逃跑才好。
雖說不在門派中,她卻隔三差五的就能收到來自掌門的紙鶴,有時會詢問她一些術法,有時會單純的問她近況,直到這天,他送來的信,像巨石一樣投進平靜的水面,掀起軒然大波。
大殿上,蘇凝垂手而立,耳邊是覺明大師質問之語。
「尊者,您的小徒來歷為何?」
「是本尊從一處山中遇到的,見他天資不錯,且我二人又有緣分,便收作弟子。」
覺明大師右手轉著手腕上的佛珠,「尊者可還記得上次的裂縫之事?」
裂縫?看來要揭秘什麼了。
她找了把椅子,坐下,「是有這麼回事,不知大師為何突然提起?」
覺明雙手合十,垂頭行了一禮,「阿彌陀佛,既如此,尊者就該明白,為了天下蒼生,犧牲一人,不,或者說,剷除惡源,方是正道。」
「正道?什麼是正道?你說正便正?還有大師方才所說之事,與本尊徒弟又有何關聯?」蘇凝不爽他臉上一副慈悲之相,卻輕描淡寫的要另一個人的命。
「尊者不必隱瞞,殿中無別人,各峰峰主已經知曉了事情的經過,也同本僧證實過尊者當日確實去了明音宮。」
「所以?」蘇凝理了理袖角。
陳木看不下去了,起身道:「我說大師,你方才所說之事也只是猜測,並無證據,我泯魔宗不容許你這樣潑髒水。」
「陳峰主,貧僧所說句句屬實,出家人不打誑語,是非真假,陳峰主只需將人叫來驗證一下便知。」
陳木猶豫,看著蘇凝。
萬一無突然開口,對身後的弟子道:「將人叫來。」
蘇凝沒攔,只在心裡迅速想著辦法。
這邊,莫夭閱到了殿上,便察覺出了凝重的氛圍,不過,他沒在意,走近向掌門和各峰峰主問了好後,擠到蘇凝旁邊,問:「師尊,找弟子有何要事?」
那邊的覺明卻迅疾的出手,將手腕上的佛珠扯爛,拋開佛珠,這些佛珠仿佛長了眼睛似的,個個向莫夭闋飛去,閃著金黃的佛光,卻帶著殺意。蘇凝一掀袍袖,襠下佛珠。
「不知大師何意?」
「尊者,此人是魔體,萬不能留。」
覺明舉起手上一顆已經發黑的佛珠,向眾人展示。
殿上幾人一驚,看著莫夭闋的眼神帶上了絲戒備。
唯獨蘇凝不明所以,「笑話,只憑一顆珠子就能斷定?」
萬一無橫眉立目,「莫夭闞,你說說看。」
蘇凝不明白佛珠的作用,萬一無卻是清楚無比。
何謂魔體?
十世轉世,每世都是殺人不眨眼,身負罪孽之人。
這種人若踏入修仙一途,極其容易被魔氣影響,墮入魔道,從而大開殺戒。
萬年前就有過一人,整個修仙派,耗損無數,才將其擊斃。
他不能讓慘劇再次發生。
「大師,不知除了佛珠,是否還有別的證明方式?大師雖德高望重,也不能以片面之詞,就污衊我宗弟子。」
覺明胸有成竹,「真與假,掌門可用魔氣投入經脈一試便知。」
「放屁!」
羅永一拍桌子,木桌霎時四分五裂,「老禿驢,經脈是何等重要之地,你豈會不知?即使是完全清白的人,魔氣一旦如體,也很難保持清醒,你到底按的什麼心?」
覺明面上如死水一潭,仍是那悲天憫人的神情,「羅峰主勿急,魔體之事可大可小,就看尊者如何選擇了。」
說來說去,話題又繞了回來。
蘇凝剛才在腦中和系統商量好了對策。
她起身,走近莫夭閱。
莫夭闋自從第一句話後,一直沒開口,只是靜靜的站在她旁邊,聽著對他的猜測,和爭論著他的處置後果。
「你有什麼想說的?」
「師尊。」莫夭閱抬頭,眼裡惶恐有之,不安有之,最多的還是害怕。
蘇凝只以為他是在害怕最後的結果,她二人被注視著,她不能安慰他,也不能暗示他,這場戲必須做到騙過在場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她抬手召出自己的劍,瞅好位置,毫不手軟的捅了莫夭闕一劍。
「既然解釋不了,那便不必再說,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
看著莫夭闋臉上的不可置信和痛苦,蘇凝別過了臉,不忍再看,心裡卻不斷催促系統,讓它動作快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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