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應寂靜的夜晚對於血族來說才是狂歡的時刻。
花園裡,僕人們小心翼翼地放著燭燈,雖然對於可以夜視的血族來說,有和沒有都一樣,但是阿瑞斯大人吩咐必須要有。
這座莊園的主人,身著黑色燕尾西裝,左胸處是如血般的胸針,他邁步走來後,這處空氣像冰般凍結。
僕人更是將頭深深垂下,唯恐褻瀆阿瑞斯親王一絲一毫。
而藏在灌木之後的帕拉斯撇了撇嘴,沒甚情緒的收回了目光。
原來他就是那個傳聞中實力強勁的血族親王。
要實力沒實力,要樣貌也沒樣貌,看來,利維坦是沒見過西奧多,不然,就不會在她問及阿瑞斯相貌時,說出「無人匹敵」四字了。
帕拉斯正想從灌木後出去,卻被一陣細碎的腳步和一句充滿憤怒的「阿瑞斯」三字阻了。
利維坦叫她時,不僅每次都畢恭畢敬,每每都要帶上「大人」二字,這個小小的女子,居然敢直呼阿瑞斯的名字,不是找死還能是什麼。
出於禮貌,帕拉斯不想打擾他教訓人,只好又縮了回去。
誰知卻看見了驚掉她下巴的一幕。
阿瑞斯面對少女的怒火與質問,都是眼中含笑,聲音溫柔的樣子,他沒有利維坦說的,高貴的血族親王該有的禮儀,雖然帕拉斯也不想遵守規矩,但利維坦循循善誘還是讓帕拉斯覺得,優雅高貴的血族不會棄了自己的榮光,不會同人類保持那樣親密的關係。
現在的帕拉斯因為涉世不深,還有就是與血族習性的差異,她心裡深處並沒有覺得自己就是血族,她自己卻沒意識到。
所以,到底誰才是對的?
帕拉斯感覺她剛被灌輸的世界觀開始崩塌,卻也找不到重建的關鍵,只是覺得一片混亂。
不過,帕拉斯唯一確信的是,阿瑞斯和她一樣,不會履行那個約定的。
或許是同類的直覺,又或許是血族敏銳的洞察力,帕拉斯對這一結論深信不疑。
既然如此,那也不用再同阿瑞斯說什麼了,她蹲在灌木叢後也煩了,起身,沒有驚動任何人,如閃電般快速掠了出去。
純白的水晶蘭還如她記憶中般開的正盛。
帕拉斯抬頭看著潑墨的天上零星的幾點星子和那彎彎的一輪紫月,眼裡一絲疑惑閃過,她歪頭問:「利維坦,為什麼只有莊園裡的月亮是紫的呢?"
利維坦垂頭,「回帕拉斯大人,這個…,我並不知道,您若是需要,我可以去藏書閣找。」
「啊?我就只是隨便問問,不用去了。」
一想到那塞滿了整個書櫃的藏書閣,帕拉斯就頭大。
她是一月前被利維坦找回來的。
莊園的日子挺無聊的,帕拉斯就隨便逛了逛,誰知,竟晃到了一樓的藏書閣。
那間有著一樓大廳那麼大的面積的房間裡,書櫃排的密密麻麻,書本塞的是滿滿當當。
帕拉斯一時興起,隨手抽出最近的書櫃裡的書,翻看起來。
誰知,書頁上印著晦澀難懂的文字,最重要的是,有些字她根本就不認識。
正巧利維坦找她吃飯,看見帕拉斯手上的書,以為帕拉斯起了興趣,便毛遂自薦的表示,他可以為帕拉斯當認字的老師。
帕拉斯覺得自己閒著也是閒著,就答應了。
然後,就開始了聽天書般的日子,那些字符扭曲如鬼畫符,她常常記了這個,忘了那個,或者是把兩個「形狀相同」的字,認成同一個。
不僅她覺得難受,看利維坦每日比前日緊皺一分的眉頭,帕拉斯就知道她絕對是利維坦帶的最差的一個學生。
帕拉斯不是沒想過逃避,但她是一個愈挫愈勇的人,在越來越折磨的情況下,帕拉斯反倒起了濃厚的興趣,每次起來或臨睡前都會記上一記。
總體來說,只是進步一點點,帕拉斯也沒覺得失望,循序漸進,一口也吃不成個胖子,她很滿意目前的進度,只是在提起藏書閣時,還是免不了對它的心理陰影。
不過,利維坦是帕拉斯見過的最優雅,最紳士,最貼心,也是最古板(?)的人了。
利維坦十分遵守血族的規矩,他對帕拉斯隨口說出的話,當做必須完成的聖令一樣,執行的一絲不苟。
起初帕拉斯並沒有意識到,是在她回來的第五日,坐在花園裡聽見修建灌木的兩個血奴在交談中說起蝴蝶,好奇問了一嘴。
然後,利維坦為她的這句話,忙了整整三天三夜,他一人通過血林,去了人類世界,就為了她不過腦的一句話。
黃色斑點的蝴蝶,不負眾望,是帕拉斯見過的,最美的蝴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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