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屏本要遞碗的動作頓住了:「殿下,您在說什麼?」
因著疼痛,姜芙凝本來還算不錯的脾氣這時候就像個火藥桶似的,看著面前這個入戲很深的女生也不想和她多說:「把你們導演叫過來,我都受傷了,我不應該在醫院,或者被詢問兇手什麼的嗎?」
銀屏雖然不懂姜芙凝前面的那段話,但兇手二字,她還是知曉的。
「殿下,您放心,太后娘娘和陛下已經下令要封鎖全城,派狄大人前去捉拿刺客了。」
「我說了要見你們導演,派什麼狄大人,你要不要再派個包大人?」
姜芙凝深覺這個女生可能腦子有點兒問題,索性掀起被子,下了床。
銀屏見狀將要出口的話吞了回去,趕忙攔住了姜芙凝:「殿下,您身子還未好,御醫囑咐過,您要臥床靜養一段日子。」
「你怎麼那麼囉嗦,別攔著我。」
姜芙凝繞過人就走。
轉過那扇屏風,姜芙凝才將整間屋子收入眼底。
正中是一尊青銅香爐,有一尺之高,正裊裊的飄著青煙,先前聞到的香味,就是從此處而來。
左邊擱置著一方軟榻,榻上是半開的窗。
從窗口看去,外頭旖旎風光無限,假山,荷池,垂柳……精緻的就如江南園林。
什麼節目組能這麼壕?
推開門,剛才小小一扇窗中的景色,躍然進入眼中。
在假山旁還有一塊兒花圃,裡面是大片大片的梔子花,潔白如雲。
往過是海棠花樹和桂花樹,正值花期,都熱烈的開放著。
往前是荷塘,娉婷婀娜的蓮,在水面上翩翩起舞,荷下,水中,金色的,赤色的,玄色的,花色的鯉魚擺著尾巴,閒適的遊動著。
蘇蟬趴在柳樹上一聲一聲的叫著,連著樹枝上鳥兒的歌聲,組成了小小的歌唱組合,本該聒噪的聲音變的悅耳起來。這一切是那麼的鮮艷,活潑,充滿生機。
姜芙凝突然有些不確定的思忖,她真的是被整蠱了嗎?
為什麼眼前的這一切真實中又透著虛假,舉目望去,天空湛藍的如剔透的寶石,看不見隨處可見的電纜,屋檐下沒有透明的玻璃燈泡,遠處走廊上,不時有人經過,但腳步聲卻極輕,個個都垂頭走著,不見交頭接耳之態。
姜芙凝快走了兩步,繞過廊庭,穿過垂花遊廊,走過階下由光滑的鵝卵石鋪就的小路。
一路上,見了她的人無不停下施禮,待她走過後才繼續做方才的事,且皆身穿古裝。
她也沒有看見有什麼拍攝的機器的存在,姜芙凝突然就迷茫的站在原地,面前兩條小道,她卻不知該不該繼續邁步。
銀屏一直小心翼翼的在身後跟著,臉上一片擔憂之情。
這時見姜芙凝停下了腳步,忙上前扶著她,試探的開口道:「殿下,此時雖未至午時,但盛蘇炎熱,您也走了這許多時了,不若我們去前方亭中歇歇吧?」
姜芙凝回了神,同時,腦中正隱隱成形著一種想法,但,那太不切實際了,她需要好好認證。
亭中,姜芙凝握著手中方才遞給她的茶杯,淺啜了口,入口生津,茶香味在口腔和鼻端中蔓延,擴散,即使她不懂茶,也知道這是好茶。
「你仔細說說,我為什麼會昏過去,還受了傷?」
銀屏:「殿下,昨兒個在席上,您突然說要出去透透氣,還不讓奴跟著,誰知,您居然一夜未歸,等奴找到您的時候,就發現您已經遇刺了。」姜芙凝轉了轉茶杯,看著杯上描繪的活靈活現的花鳥紋:「哦?那你是在哪兒發現我的?」
銀屏悄悄捏了捏裙角,繼續道:「奴是在,是在,是…」
「殿下——,饒了奴吧,奴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求殿下仁慈!」
姜芙凝看著跪在她面前將頭磕的砰砰作響的銀屏,眼神慌了一瞬,抬手將人扶了起來:「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不然——」故意的停頓,果然見銀屏神色慌亂,斷斷續續的將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是姜芙凝在席上對一個公子見色起意,便命身邊人將那公子迷暈了,藏在了偏僻的廂房中,就在她欲行不軌之事時,那公子卻突然醒了過來,抓起距離最近的花瓶,給了姜芙凝一下,就將她開了瓢。
身邊人為了將其遮掩過去,只好謊稱她遇刺了。
被那個公子打這件事,是銀屏的猜測,畢竟她進去找姜芙凝時,看見的就是她昏倒在地上,那個被迷暈的公子早已不知所蹤,這件事是她根據現場情況得出的,當然,這她是不敢告訴姜芙凝的。
姜芙凝抽了抽嘴角,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現在干出這麼猥瑣的事情的人,是她,但她卻完全不了解情況,還得背黑鍋,她怎麼這麼倒霉。
「咳,咳咳——!」
一陣涼風襲來,姜芙凝喉頭髮癢,抬手捂了捂嘴,也沒忍住。
「殿下!我們回去吸您身子剛好,再得了風寒,那可得了。」
銀屏在亭中石桌上重又倒了杯熱茶,給姜芙凝順了順。
姜芙凝止住了癢意,繼續問道:「這件事,都有哪些人知道?」
「回殿下,只奴同輕螢知道此事。」
輕螢?看來是另外一個丫頭,不過,這銀屏,輕螢的,是根據《秋夕》起的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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