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緩緩從打石膏的地方脫了下來,他只是用淡淡的聲音詢問有沒有弄疼她。
肖茉搖了搖頭,是夏天過去了吧,她感到背後很涼,寧北的體溫是熱的,在一點距離之外,若有若無地烘著她,那種感覺很舒服。
一雙手觸到了她的背,她輕輕一縮,接著,內衣扣被解開,她的上半身徹底不著一物。
這像是個夢。
寧北的手沒有停,同樣也沒有訴求,他只是單純地替她脫衣服。
她抬了一下腳,然後抬了另一隻,裙子和內褲從腳下離開,連同一起離開的是安全感,空蕩蕩的感覺讓人不安。
肖茉側頭叫他:「寧北。」
她想轉過身,他扶著她的肩膀,制止了她。
肖茉背朝著他,被扶進浴缸里,水裡放了很多浴鹽,白色的泡沫淹沒了她的胸口。
「太燙了嗎?」他聽她深深地吸氣,便問他。
肖茉搖了搖頭。
寧北再試試水溫,便找了條毛巾裹住她左臂上的石膏,引導著她在浴缸邊沿放好。
他拿著花灑,放出熱水來,淋在她的腦袋上,先給她洗頭。
他究竟喜不喜歡她呢?肖茉除了思考這個問題之外,再也無法去想別的了。
這個男人為什麼可以做到,這麼專心致志地替她洗澡,他心裡有沒有一點點雜念呢?
可是,他的動作又是那麼的輕柔體貼,不免讓她產生不切實際的幻想。他替她按摩著頭皮,她愜意得就快化在浴缸里。
他想抱她嗎?
她只知道她自己,很想很想,想做一切墮落的事情。尤其是當他不為所動的時候,她就越發想要看他情難自抑的樣子。
「寧北……」她又叫了他一聲,用一種夢囈般的聲音。
她的眼睛半睜著,看到他的喉結微微往下動了動,那是一個吞咽的動作吧。
「別說話。」他用命令的口吻對她說。
好專橫。
他心裡還是有在悸動嗎?
抱我吧,寧北,抱我吧。她看著他,在心裡喃喃地念。
心裡的呼喚好像有了回應,他的手伸過來,摸著她的臉頰,情不自禁地往下,撫著她的脖子,又按在肩上。
他的手很用力。
用力得,能讓人感受到他的欲/望。
他的目光像是在燃燒。
「你是故意的嗎?」他問她。
肖茉惶然不知所措:「什麼?」
「你在做什麼?」
「我在做什麼?」
不知所云的對話。
一個近乎發瘋地找著答案,一個懵懂無知地繼續侵略。
後來的沖洗才是要人的命,沒有任何遮擋,她熟透的身體就在他面前綻放,白玉般的肌膚,少女的胸挺翹而高聳,點綴著粉色的蓓蕾。他每隔三秒鐘就問自己一次,理智還在嗎,他把她轉過去,那無濟於事,她瘦削的肩胛在他面前,微微顫動著,她的呼吸與他是同樣的頻率。
寧北用浴巾裹住了她,把她送回了客房。
「你可以自己穿衣服嗎?」他問。
肖茉意外了一下,點點頭,放他走。
一秒都不能夠多停留。
她聽著門關上,拿掉了浴巾,丟在地上,自己從衣櫃裡拿出睡衣來,慢慢地穿。
他在怕什麼呢,從前那個氣定神閒的他去了哪裡?
肖茉恍惚想起小時候第一次遇到寧北時的情形。
記憶中是飛走的氣球,和一隻抓住氣球的手。
氣球為什麼會飛走呢,好像是因為看到了他的臉,她的手指無意識地鬆開了纏繞的線,寧北輕輕一踮腳,就把飛到頭頂上的氣球又捉回來。
「寧北?什麼時候回來的?」媽媽欣喜的聲音響起,「茉茉,快叫哥哥。」
那時的肖茉,牽著媽媽的手,一動不動地看著寧北,一言不發。
媽媽笑著打圓場:「孩子害羞。」
「不要緊,」寧北也笑,那笑容暖極了,他蹲下來,把氣球的線系在她的手腕上,「你剛出生的時候,我抱過你呢,小茉莉。」
那是第一次有人叫她小茉莉。
特定的稱呼有一種魔力,讓人印象深刻,莫名被吸引。
肖茉心裡某個東西「咔噠」一聲被打開,很多年以後,她知道這叫做「情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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