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猜你爸爸媽媽不會同意你們兩個之間的事。」顏東辰朝旁邊吐了口煙,然後直視著肖茉,「茉茉,現在你還跟他在一起,如果將來他要逼死你爸爸,你站在哪一邊?」
「他不會。」肖茉脫口而出。
「怎麼不會呢?」顏東辰憐愛她的天真,「知不知道當時參與的人,得到善終的人還剩幾個?破產的破產,跳樓的跳樓,現在只有我跟肖先生了,不過,很快我也沒了。」
肖茉咬著唇堅持:「寧北說,他只是給你一個警告。」
「嗯,警告一次,然後再認認真真對付我。茉茉,你見過貓是怎麼捉老鼠的嗎?」顏東辰走近一步,似笑非笑,「難道這個人做了那麼多事以後,忽然大發慈悲,準備放過我跟令尊嗎?」
他往前,肖茉就往後退,幾乎站不穩。
她倉皇而逃。
「你這孩子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肖太太等了好久,才見女兒回來,連帶出去的熱水壺也忘了拿。
肖茉便承認著自己是糊塗了,又匆匆出了一趟病房,拿回被她遺落在走廊上的那個孤零零的水壺。
肖太太問她:「你之前要問我什麼?」
「噢,沒什麼,我也忘了。」她隨口應付過去。
肖茉埋頭拾起床頭柜上的橘子皮,那是顏東辰先前坐下時隨手剝著吃的。
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肖太太在她跟寧北的事上,極力反對,態度強硬得仿佛寧北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肖太太在害怕。
她跟肖茉一樣,從小嬌生慣養長大,在家被父親保護著,被丈夫保護著,看待事情簡單而純粹,她就是害怕而已,擔心肖茉受到傷害。
肖茉一肚子的話,面對著遲鈍的肖太太,倒是不忍心說出來,她一定承受不住。
肖茉強打起精神,陪她說了會兒話,肖立誠打電話過來,問她是不是沒回去,他沒有鑰匙,被關在了家門外。
「我回去給爸爸開門。」
肖茉替肖太太買了個播放器會員,替她登錄好,方便她看電視不用過gg,便離開了醫院。
她回到家門前,肖立誠一臉消沉地站在那裡,他不常抽菸,腳下卻堆了幾個菸頭。肖茉邊拿鑰匙邊用手揚一揚空氣中的煙霧,嗆得直咳嗽,他充滿歉意地說了聲:「對不起,茉茉。」
肖茉開了門鎖,他們一前一後跨過門檻。
「你又去醫院了嗎?」他聞到她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
「嗯,沒事幹,就去找了媽媽。」
她走在前面,冷不丁說了一句:「顏東辰也去了。」
肖立誠坐了下來,正要翻起茶几上的杯子,動作懸在空中。
「事情他都跟我說了。」肖茉又說,怕他不明白自己指什麼,補充了一句,「關於爸爸你,跟寧北的。」
肖立誠的手慢慢放下,像是了卻了一樁心事似的,他一直在糾結要不要告訴女兒,沒想到顏東辰還是不顧阻攔先去說了。
「哦,都知道了是嗎?」他的反應很平靜。
肖茉在他身邊坐下。
「爸爸。」
肖立誠又從懷裡拿煙,叼了一根在嘴裡,想點,意識到女兒在,他又放下。
還是喝茶。
剛拿起杯子,肖茉就替他倒上了水。
他問:「你打算怎麼辦?」
「對不起,爸爸。」肖茉眼睛定定地看著某處,失了焦,「我騙了你們,我跟寧北沒分手,還在一起。」
他說:「我知道。」
他問:「茉茉,可以跟他分開嗎?」
肖茉不假思索地搖頭,這個問題她早捏在心裡想了很久。
那明明不是寧北的錯誤,她沒道理在知道事情經過以後,反過去拋棄他。她已經做過一次傻事了,這次不會再隨隨便便做決定。
肖立誠沒勸她:「也好,我想也是。」
「爸爸,我不想在你們兩個中間選擇,我也並不是選了寧北。」肖茉說,「我相信他,我會向他問清楚,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好的,我也相信我的女兒。」肖立誠笑了笑。
她撿起他的煙,塞進他的嘴裡,拿起打火機替他點燃。
「顏東辰沒跟你你說細節吧。」肖立誠拖了個菸灰缸,在裡面撣了撣,「出事的那輛車,線路是在我的工廠里改的。」
肖茉打了個寒噤:「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現在問這個,已經沒有意義了。」肖立誠拿煙的手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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