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做點喜歡的事。」葉元深把床裡面的錦被拉過來, 披在葉妜深的身上,如今快要入冬, 夜間容易著涼。
葉妜深頗為意外的看了葉元深一眼,原本他以為要聽一大堆勸他讀書的聖賢名言, 結果竟然如此開明的放過了他。
「怎麼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葉元深有些好笑的問他。
「沒哭。」葉妜深打了個哈欠,「你也太好了, 我還沒見過比你還會當哥哥的人。」
葉元深被他逗笑:「不督促你念書就是好哥哥了?我方才就要說,邊寅每日挑燈夜讀,雖然有狡黠的時候, 但他很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你知道嗎?」
葉妜深陷入沉默,他的前世最大的願望就是獨立養活自己,無論做什麼都好。他只是想痛恨年紀小時為了一口飯一張床時卑微祈求的感覺,等到有能力養活自己他決心再也不在這上頭付出自尊。
而現在他衣食無憂,自尊卻從另一個地方丟掉了。
他手指在自己膝上捏了捏,看上去有些出神:「我,我就想自己能做主。」
「這不難。」葉元深寬慰的拍拍他的肩膀:「你儘管做主,只要不違背大義,想做什麼主我都會盡力支持你。」
葉妜深有點感動了,葉元深又關心了他的傷有修養的如何。
聊了一會兒葉妜深自以為不突兀的問起:「兄長以前當過祁王伴讀?」
「祁王對你逼迫的緊了?」葉元深眼神掃過來,他並沒有表現出驚怒也沒有表現出為難,只是在很嚴肅認真的與他討論。
葉妜深有點驚訝,他只是隨口問起以前的事,葉元深就能猜到宮循霧逼迫他。
「看來我說的沒錯,你也不用驚訝。從你日漸長大起,我心裡就有數,你這張臉不會默默無聞一帆風順。」葉元深語氣很理智:「我從來不信人情寡淡、性情冷漠之人會突然愛護小輩,他在糾纏你這顯而易見。」
葉妜深一時無言,葉元深拍拍他的手:「但他還不至於低劣到霸王硬上弓,你可以放心,如果他逼迫你太緊,你就說拿我當由頭不見他,他問起你就說我拘你在家念書,不准你出門,若是他不信你就讓他來問我。」
葉妜深欲言又止,幾次張口閉口,終於問出來:「母親看得出來嗎?」
「我認為母親沒有看出來。」葉元深解釋給他:「我當過他的伴讀,從小相識才彼此有些了解,母親對他的了解還不如你多,猜不到他的心思。」
葉妜深沉默下來,只要郡主還不知道,就還不至於太麻煩。
外面葉元深的侍從扣門,隔著門說:「大爺,侯爺說內閣致仕的前同僚來了,讓您過去會會,若是來打秋風的,讓您使錢打發了。」
葉妜深送他到門口,回來後直奔高几,他找出一根銀釺子浸於湯中,取出來後湯水順著釺子滴下,在燭光下銀光閃閃。
他掐住自己的手指,紛亂的思緒讓他整個人都很煩躁,有一瞬間冒出一個離譜的念頭,乾脆把有嫌疑的人都殺光好了,這還有什麼好查的。
然後他就被自己的惡毒想法嚇得顫-栗,翻來覆去一整晚,睡得時間比乾瞪眼的時間少的多。
天一亮他就起來洗漱,自從他受傷以來,郡主叮囑過伺候他的侍女門不能離人,尤其是洗澡的時候。
但葉妜深哪裡好意思讓幾個小姑娘幫他洗澡,於是好說歹說的商量成了,自己獨立洗澡,最多可以有一個人坐在屏風後面等著。
他很早濕著頭髮出來時,飲澗嚇了一跳,大聲怪罪他沐浴也不說一聲,根本不信任她們。
葉妜深一邊喚著雪冬一邊逃跑,雪冬對於又要出門已經失去了看法,一句話都沒反駁,輕車熟路的駕車。
等宮循霧親自推開轎門問他怎麼還不出來時,葉妜深才從漫長的思緒中醒過來,他剛才沒說要去哪兒,雪冬就把他送到了祁王府。
「我…」葉妜深遲疑了一下,他有些不敢確定宮循霧眼神中的渴望。
自從他回到侯府之後,就沒有主動見過宮循霧,都是宮循霧找藉口來侯府見他,怕引起郡主得懷疑讓他為難,宮循霧貼心的沒有來的太頻繁。
昨天葉妜深在王府待了一會兒,不僅沒解宮循霧的思念之情,反而撩-撥的他輾轉反側。
葉妜深就是個妖精,妖精就該被嚴肅對待,重刑拷打也不為過。宮循霧在心裡想了怎麼懲罰他,但好在小妖精還有點良心,主動來見他了。
「這麼早,還沒用膳吧。」宮循霧拉住他的手扽了一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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