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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叔!」

封長念當即甩開葉梵緹,向靖安言狂奔而去。

「別過來!」靖安言一記眼刀橫過去,勒令封長念硬生生止住了步子。

他頭昏腦漲地站起來,伸手就要去給右手再添一道口子。

「太多血了,小師叔,這樣下去不行!」封長念架住葉梵緹,用盡全力將他壓在石壁上,搶出來一絲同靖安言交談的機會,「你看看你前面的石碑才灌了多少,真要把這條蛇喚醒,非得搭上你一條命!」

是……是嗎?

靖安言右手顫抖著覆在石碑上,頭暈目眩地想,這大概就是……夷靡殊所說的,必死無疑吧。

可能第一任大祭司便將自己的性命交付給了這條巨蟒,以性命為交換,讓它護佑自己的部族能夠安居樂業,不受外敵侵擾。

這大抵就是……宿命吧。

靖安言咬破了舌尖,雙手吃力地按在石碑上,冰涼的溫度貫穿了他的四肢百骸,已經不知道是這裡本身的低溫,還是失血過多導致的失溫了。

「醒過來。」他喃喃道,「醒過來!」

「不是做了交易嗎,不是說好了要……庇佑這裡嗎?」靖安言眼前一陣一陣發黑,「你倒是……醒過來啊!!!」

封長念一把丟開葉梵緹:「小師叔!!!」

靖安言滿是傷痕的一掌狠狠拍下,轟地一聲,罡風剎那間沖天而起,晃得整個洞穴都地動山搖起來,旋即,鋪天蓋地的狂風將這裡席捲。

靖安言牢牢握著石碑,心想,我這是……成功了?

可那風並不來自於寒潭之內。

而在洞穴之外。

疾風乍起,掀起洞內三人衣擺,飛沙走石間,一道白影自洞口外閃過,她手持三枚金針,準確無誤地刺入葉梵緹的穴道,將意欲撕咬住封長念脖頸的人凌空定住,旋即砰地倒在地上。

下一刻,她一手推開封長念,一把攬過靖安言,自他手中輕鬆地抽出了那把殘雲劍。

封長念一把接住靖安言:「……太后娘娘!」

是靖宓。

沒人知道她怎麼會來到這裡,靖安言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而眨眼間,殘雲便揮舞起一道流光,帶著令人膽顫的弧度逼近了她纖弱的脖頸。

「姐——!!!」靖安言手軟腳軟,卻爆發了從未有過的厲聲,「你不是大祭司後人,不行,不要——!!!」

「誰說我不是?」靖宓的聲音輕輕的,帶著饜足的微笑,「你叫我姐姐,靈神在上,我們就是血脈相連的家人。」

「只有我……只有我——」靖安言瘋了似的將封長念推出去,「救她下來,去,去啊封珩——!!」

「站住。這是太后懿旨,你再前進一步,哀家現在就自刎於此。」靖宓橫眼過去,朗聲道,「哀家是大魏太后,為大魏捐軀死得其所,同樣,哀家是安言姐姐,為了南疆收復,也死得其所。」

「哀家自來到南疆那一刻起,就是為了今天。」靖宓雙手持劍,「靖安言,巨蟒需要大祭司後人喚醒,更需要大祭司後人持蠱,哀家祝你解開迷霧,你也要帶著它,回到家去。」

「南軍都督府已經來了。」靖宓微微仰頭,「春日不遠了,南鳥,該往北飛了。安言,往前看,別回頭。」

「不要——!!!」

尖銳的喊叫聲隨著靖宓頸側的鮮血噴涌而出,大把大把的鮮血落進石碑,剎那間灌滿了那朵妖冶的花紋,只聽寒潭中咚咚兩聲,仿佛是什麼強有力的心跳。

旋即,蛇身緩緩遊動,沉寂百年的巨蟒在靖宓纖弱的身影倒下的同時緩緩聳起,靖安言無心去管,跌跌撞撞地接到了靖宓倒下的身軀。

「安言。」靖宓眼中渙散,已經看不清了,但還是笑道,「你千萬、千萬記得,要回……家。」

回家。

靖安言攬住她的屍身,剎那間痛哭失聲。

冰冷的水珠抹去靖宓頸側的鮮血,染濕了靖安言凌亂的發,封長念警惕地將哀傷的靖安言藏在身後,那巨蟒在此時緩緩地、沉重地睜開了眼睛。

豎立的蛇瞳一動,蛇信自口中短暫地探了個頭,它繞過封長念,巨大的蛇身將三人纏繞其中,最終來到靖安言面前,緩緩地低下了頭。

那一刻蛇首與靖宓的額頭相觸,仿佛剎那間靈魂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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