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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添略彎著腰,不由自主的將自己的手向前伸去。

許多年前,他二人形影不離之時,秦鈺年少頑皮,每次都是率先跳下馬車,衝著落在後面的楚添伸出手心,楚添也會如他所願般將手放在他掌心,同他緊緊相握。

可時過境遷,從前緊緊相握的手,如今卻背道而馳。

楚添忽然回過神來,慌忙地收回手臂,卻不料秦鈺動作更快地攥住了他的手,將他整個人拉下馬車。

楚添一時失了重心,猝不及防向前跌倒,跌在了秦鈺的懷裡。

呼吸交纏,耳鬢廝磨,二人皆亂了心神。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不知過了多久,楚添輕咳一聲,不著痕跡地掙開了秦鈺的環抱,他解開狐裘遞到秦鈺手中,客氣道:「多謝殿下相送。」

秦鈺接過狐裘,重新替楚添裹好,將他的髮絲捋順,動作溫柔至極,語氣卻十分疏離的說道:「不必客氣,回去找個太醫好好瞧瞧,莫要耽擱了。」

楚添衝著秦鈺點頭致謝,而後他便逃一般地跑回府中。

秦鈺站在原地,注視著楚添的背影,將他踉蹌慌亂的模樣盡收眼底。

直到楚添的背影消失在照壁後面,直到楚府的大門緊緊關閉,秦鈺才捻了捻指尖殘存的溫度,轉身上了馬車。

第12章 因禍得福

楚添一進府,便瞧見了迎面而來的沈平,沈平見楚添面色蒼白,忙問道:「主子,這是怎麼了?」

楚添擺擺手示意道:「無事,去將藥拿來。」

「這可如何是好?」沈平焦急萬分,親自去拿藥,又吩咐沈亮來攙扶楚添。

楚添一靠在沈亮身上,渾身的力氣瞬間散盡,他步履蹣跚地跟著沈亮進了臥房。

片刻功夫,沈平便拿著藥進了房門,他見楚添單薄的身子裹著狐裘靠在床沿,只覺得心頭悲涼萬分。

「主子,藥來了。」沈平將藥丸放在楚添手心,親自服侍他吃了藥。

楚添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珠,長長舒了口氣,寬慰他們兄弟道:「無事了,都去歇著吧。」

「這……這怎麼沒事?主子您的臉比紙都白了?是誰欺負您了,我去找他。」年輕氣盛的沈亮紅著眼眶就要出門揍人,卻被沈平一把拉住。

「回來,你添什麼亂。」沈平無奈地扶住額頭,說道:「去準備熱水吧。」

沈亮疑惑地看看沈平,又看看楚添,這才聽話出門去了。

楚添慈愛地看著沈亮的身影,看著他天真無邪不顧一切的模樣,輕輕勾起了唇角。

突然,猛烈地咳嗽聲打破了了寧靜,楚添一口獻血噴了出來,嚇壞了沈平。

沈平手忙腳亂地扶住楚添,趕忙遞給他一盞溫茶,說道:「主子,您這身體……」

「大不如前了。」楚添無所謂地笑笑,寬慰地拍拍沈平的手臂,說道:「無事,不過就是多吃些藥,不必擔心。」

沈平見楚添如此,只得勸道:「您這身子不能動怒,不能憂慮,就算您不替自己著想,也得……也得替小姐想一想啊。」

沈平口中的小姐,是楚添的親妹妹,楚萱。

「放心吧,哪有那麼嚴重,我一定能活著看萱兒嫁人的。」楚添說罷,撐著身子站起來,將裹在身上的狐裘脫下,遞給了沈平,說道:「去將這個漿洗乾淨。」

沈平猶豫著接過狐裘,突然他抬頭直視楚添,問道:「主子,您為何不將一切告訴六皇子?您為了他……」

「沈平。」楚添難得嚴肅起來,他制止沈平道:「日後不要再提起此事。」

沈平吸了吸鼻子,傷感道:「我替您不值。」

「都過去了,值不值得有何意義?」楚添緩緩踱步到窗前,背對著沈平道:「我告訴他又有何用?」

楚添拿起窗邊桌上的那盒燙傷膏,緊緊攥在掌心,啞聲道:「我告訴秦鈺,就能抵得過當年他被拋棄背叛之時的失望無助,抵得過這些年他經歷的孤苦無依嗎?這些都不能,只會讓他徒增煩惱。」

如今這般不是更好?秦鈺離京六年,治好了痴傻之症,怎不算的是因禍得福?如今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又何必讓他困在過往?

沈平看著楚添單薄的背影,只得勸道:「那您也該保重自己啊。」

「放心吧,我會的。」楚添擺擺手示意沈平道:「以後讓沈亮日日駕車去接我吧,我這般聲名狼藉的人,還是離六皇子遠一些的好。」

沈平啞口無言,他長嘆了口氣,抱著狐裘出門去了。

關門聲響起,楚添打開燙傷膏,將藥膏仔細塗在自己早已痊癒的指尖,嗅著淡淡的藥香,緩緩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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