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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在朝陽的餘暉里前行,漸漸遠了。

楚添久久地站在原地,望著遠處與群山相接的天穹,驀然地,覺得鼻腔酸澀。

沈平見楚添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不禁上前道:「主子,趙姑娘走遠了,咱們回去吧。」

「你還是覺得,我今日不該來送她?」楚添略側頭看向沈平。

沈平頓了一下,囁嚅道:「屬下不敢,但趙姑娘畢竟出身青樓,身上頗多是非,屬下覺得,您為她洗清冤屈已經是仁至義盡,何苦做到這種地步。」

「我並非為她洗清冤屈,這是我的責任,無論是誰涉案,我都有責任查明真相。」楚添裹緊披風,轉身向馬車走去,邊走邊說道:「我來送她,與這無關,我送她,僅僅是因為,她是一個勇敢的女子。」

楚添忽然想起了那日,趙姑娘恐懼卻不屈的目光,她恐懼王家勢力龐大,委身王寬,卻為了自己的孩子挺身而出,不顧一切。

或許,每個人有了想保護的人,都會變得勇敢無畏,堅不可摧。

楚添恍惚想起這段時日與秦鈺相處的點點滴滴。在他面前,秦鈺風度翩翩,談笑自若,而他自己則畏畏縮縮,躲閃不定。如皓月與螢火,稱得他卑微如塵埃。

楚添上了馬車,朝陽的光輝打在他的發梢,他忽然攥住車簾,看著巍峨的城牆,喃喃道:「而我是一個懦夫。」

沈平心中咯噔一下,他長長嘆了口氣,便駕著馬車駛回城內,駛向皇宮。

御書房內,楚添恭敬站立,等待著皇帝的吩咐。

皇帝將楚添遞上的奏摺翻看一遍,卻並未問及相關之事,而是開口道:「鈺兒在刑部,可還規矩?」

楚添恭敬回道:「回皇上,六殿下勤勉平易,才識過人。」

「規矩就好,他剛剛回京,朕還怕他惹出什麼亂子。」皇帝抿了一口茶繼續說道:「王寬的案子,他參與了?」

楚添說道:「回皇上,六殿下回京時日雖短,卻見解獨到,時時提點著臣,臣受益頗多。」

「你也不必誇他,朕的兒子,朕還是了解的。」皇帝談及秦鈺,無可奈何卻又慈愛地笑笑,說道:「他自己要去刑部,朕便看看,他能做出些什麼成績。」

話音未落,楚添便如遭晴空霹靂一般,震驚地愣在原地,他看著皇帝一張一合的說著什麼,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他本以為是皇帝想要秦鈺來刑部,畢竟刑部相較於水深的吏部、戶部,算的一片清靜之地,更適合初回京城,根基未穩的秦鈺。

楚添以為一切都是皇帝的安排,卻不想,竟是秦鈺自己要求……

秦鈺明明知道自己在刑部,明明知道來了這裡,他二人便要朝夕相處,為何還要如此?

難道……楚添不敢去想,他一口咬住自己的舌尖。

是啊,秦鈺是恨他的。

楚添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不去多想,他躬身向皇帝請示道:「啟稟陛下,臣還有一事不明,請陛下定奪。」

皇帝看出了楚添的心思,問道:「愛卿指的是劉錦行賄?」

楚添答道:「此事涉及科舉,臣怕處理不當,寒了天下學子的心,所以不敢妄下定論。」

「就罰他六年之內不得參加科舉。」皇帝又翻開另一本奏摺,掃視之後說道:「王寬貪污一事,你可有猜測?」

楚添看著皇帝意味深長的神態,思量後答道:「回陛下,王寬人已死,許多事無處考證,臣不敢揣測。」

皇帝點點頭,說道:「既如此,此事便交由你去查,但修繕太廟在即,你可明白?」

楚添忙接旨道:「請陛下放心,臣暗中調查,必將此事查清。」

「嗯。」皇帝讚許的點點頭。而後,君臣二人又談了些律法之事,只到午時方才結束。

楚添走出宮門,迎面便看見了正要入宮的秦鈺。

秦鈺一襲絳色衣衫,墨色的玉帶稱得他寬肩窄腰,俊美非凡。

秦鈺遠遠地看見了楚添,向著他的方向跑了過來。

楚添看著越來越近地身影,不安的心忽然平靜下來,他眉眼彎彎地注視著秦鈺,仿佛這世間美好皆匯聚於此。

許多年後,楚添再回憶起此刻,依然會心臟震顫,後來他才漸漸明白,這種感覺,叫心安。

秦鈺跑到楚添面前,他理了理衣袍,率先開口道:「楚大人,幾日未見,宴席準備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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