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確定,是二百三十一兩?」楚添似笑非笑問道。
周凱點點頭道:「下官確定,兩萬兩紋銀是下官親自送到豐縣,絕無差池。」
「那孤倒是疑惑了,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秦鈺問道:「為何田家村的百姓說他們只拿到了五十兩?」
「這……這絕無可能啊。」周凱立馬跪地回道:「殿下明查啊,銀子是下官親自押送,絕無紕漏啊。」
「哦?」楚添似乎恍然大悟,問道:「絕無紕漏,照周大人這麼說,那問題便是出在了豐縣孫德身上。」
「這……」周凱猶豫了一下,而後答道:「回大人,這下官不敢保證,但下官覺得,豐縣縣丞孫德雖殘殺百姓,但他當是沒有這等熊心豹子膽,敢貪污剋扣安置款。」
「周大人處無紕漏,孫德沒有膽量,但百姓卻說銀子少了,這中間到底誰在說謊?」楚添走近幾步,略低頭看著周凱。
周凱迎著楚添的目光,在楚添灼灼的視線中敗下陣來,他移開目光回道:「大人明鑑,下官不敢有半句虛言,戶部撥下銀子,冀州府內皆有帳冊記載,大人可以查閱帳冊。」
秦鈺點點頭道:「既如此,那便勞煩大人將帳冊呈上來。」
周凱不敢耽擱,忙命人去取帳冊,不消片刻功夫,帳冊便交到了秦鈺的手上。
秦鈺隨手翻了翻帳冊,確如周凱所言,帳冊天衣無縫,秦鈺將帳冊扔在桌案上,起身走到楚添身邊,低頭看向周凱,問道:「周大人,如果孤沒記錯,冀州府負責記帳文書的人,是王寬,對吧?」
提到前些日子意外身亡的王寬,周凱頓時瞪大了雙眼,他咬緊牙關,定定神回道:「回殿下,王寬確在冀州府擔任過一段時間的此職位。」
「恰好是撥安置款的那段時日?」秦鈺似笑非笑道:「是嗎?」
「如殿下所言。」周凱回道:「但王寬現已身死,無處可考,且下官以性命擔保,銀子在冀州府保存完好。」
秦鈺哦了一聲,忽然如合作春風般笑道:「周大人不必緊張,孤問大人一個問題,大人覺得王寬此人,為人如何?」
「王寬……」周凱遲疑了片刻,答道:「回殿下,下官與王寬相交不多,但相處來看,王寬此人雖有著好色,倒也不是大奸大惡之人。」
「孤知道了,周大人對王寬評價尚可啊。」秦鈺忽然衝著楚添挑眉一笑,出人意料道:「想必周大人定是不知,王寬不光好色,還好賭成性,是京城的萬寶莊的常客。」
周凱面色瞬間一白,否認道:「這……這下官確實不知。」
秦鈺慢悠悠道:「周大人還真是對他放心,竟將冀州的帳目交於他處理。」
周凱心思活絡,緊接著回道:「殿下,王寬已經去世,他的事下官也不好多言,但田家村安置款一事,是下官親自監督,必不會有錯。」
楚添這時問道:「那大人的意思是百姓說謊了?」
周凱回道:「下官覺得僅有鬧事幾人的言論並不可信,還需知道村子裡其他百姓如何說。」
楚添聽了此言,不由自主看向秦鈺,而秦鈺也看向了他。
二人相對無言卻心靈相通,秦鈺沖楚添眨了眨眼,楚添便瞬間會意,他擺擺手示意周凱平身,說道:「既如此,本官與殿下還是親自去一趟田家村,周大人不必拘謹,請起身吧。」
周凱瞬間舒了口氣,衝著秦鈺叩首道:「謝殿下,殿下若不嫌棄,便在下官這裡多休養一日,再前往田家村不遲。」
秦鈺思量了片刻便答應了下來。
當日夜裡,秦鈺正要就寢,只聽見門外有人敲門,而後不等他開門,江澤便身著一身夜行衣出現在他面前。
「小師叔,這是打哪來啊?」秦鈺倚在床頭,一手撐著腦袋,懶洋洋地看著江澤。
「給你,自己看去。」江澤說著,扔給秦鈺一個厚實的冊子,秦鈺則抬手穩穩接住,打開翻了幾頁。
「萬寶莊的帳冊,許久沒過目了。」秦鈺興致缺缺地扔在一旁,說道:「王寬欠的銀子還沒還啊。」
「你可以去找他老子要帳,看他給不給你。」江澤拿起桌上的茶一飲而盡,一屁股坐在秦鈺身側,抱怨道:「累死我了。」
秦鈺此時正色道:「找到了嗎,師叔?」
「不知道那孫德把真帳冊藏哪去了,我明日再去瞧瞧。」江澤說著瞧瞧湊近了秦鈺,說道:「不過此行也不算沒有收穫,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秦鈺見江澤賣關子,索性說道:「看到了美人?」
「非也非也。」江澤眸子亮晶晶的,勾唇一笑道:「丞相府上的幕僚,昨夜去了田家村。」
「哦?有此事?」秦鈺眯起了眼睛,隨後笑道:「師叔方才有沒有翻看萬寶莊的帳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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