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此一舉,為兄覺得未必啊。」秦錚看著秦鈺波瀾不驚的平淡神色,繼續道:「六弟此番回京,自然是想有一番作為,若再與楚添那等背主求榮的人有所牽扯,豈不是污了六弟的名聲。」
「皇兄也知道楚添名聲不好啊?」秦鈺意味深長地笑笑,眸色卻幽暗深邃,問道:「那皇兄為何還留他在麾下,為你所用?」
秦錚忽然伸手,拍了拍秦鈺的肩膀,故意勾了勾唇角,調笑道:「六弟居然不知嗎?為兄留楚添在麾下,並非為了讓他做事,而是……」
秦鈺對秦錚接下來飛話心知肚明,卻還是不由自主攥緊了拳頭,眼神飛出一記冷光,狠狠注視著秦錚。
秦錚察覺到了秦鈺的變化,面上更是得意,笑道:「為兄想得到他啊,楚添此人雖心腸歹毒,背信棄義,可這姿色……為兄不必多說了吧,六弟懂得的。」
秦鈺看著秦錚得意忘形的面孔,心底泛起噁心,他恨不得抬手狠狠揍秦錚一拳,他強行壓住心底的厭惡,冷笑道:「可我看,楚添對皇兄疏離得很啊。」
秦錚被秦鈺戳破了真相,略帶惱怒道:「這就是六弟不懂了,我與楚大人之間的情趣,豈能告知與你?」
「原來皇兄品味如此奇特,偏偏喜歡上趕著的買賣。」秦鈺伸出手指,輕輕捻起秦錚身上殘留的羽毛,故意道:「皇兄是不是忘了,當年楚添跟我在一處時,可不是這般疏離冷淡啊。」
「你……」秦錚聽了秦鈺的話,額角蹦出幾根青筋,但很快他便冷靜下來,說道:「我與楚添如何相處,就不勞六弟操心了,六弟有精力還是多操心一些自己的好。依我看,不出三日,六弟這親小人遠賢臣的名聲便會天下皆知了。」
「那又如何?」秦鈺毫不在意地攤開手,反問道:「皇兄是覺得,我會在乎這些身外之物?」
「六弟還真是豁達啊。」秦錚冷哼一聲。
秦鈺則毫不客氣地坐在了秦錚方才倚靠的榻上,隨手撥弄著被打碎的茶盞,說道:「名聲那東西有何意義?皇兄名聲頗佳,難道因此,父皇便會對你另眼相看,讓你繼承大統嗎?」
「秦鈺,如此大不敬的話你也敢說出口?」秦錚說著,拱手做禮舉過肩膀,恭恭敬敬道:「父皇如何看待,選誰繼承大統都是皇命,你我為兒臣,只需謹遵皇命,豈能左右聖意。」
「哎,滿口謊言。」秦鈺嗤笑著搖搖頭,諷刺道:「皇兄三十多歲的人了,日日活在謹小慎微之中,可真是……可悲可嘆啊。」
秦錚不欲與秦鈺糾纏,下了逐客令,說道:「六弟來此若只為胡言亂語,並無他事,為兄便不多留了。」
「皇兄別急啊。」秦鈺將破碎的茶盞隨手一拋,衝著暗處掩藏的侍衛抬抬下巴道:「我來此一趟,皇兄不請我吃杯茶嗎?讓你那些侍衛別藏了,都散了吧,我若真想對你動手,這些人能攔得住我?」
秦錚被秦鈺這麼一說,瞬間覺得面上無光,揮揮手屏退了侍衛,又命人替秦鈺呈上一盞清茶。
秦鈺拿起茶盞抿了一口,便嫌棄地放下,挖苦道:「皇兄這茶是陳茶吧。」
秦錚回道:「六弟見諒,如今府上只有這茶。」
「哎,那可真是為難皇兄了。我奢侈慣了,喝不來這陳年舊茶,皇兄還是留著自己慢慢品嘗吧。」秦鈺將茶盞推向秦錚的方向,繼續道:「不過皇兄封王多年,又有食邑,日子竟過得這般節省,相必……是很缺錢吧?」
「……」秦錚聽秦鈺話中有話,不禁攥緊了拳頭,回道:「我府中如何,就不勞六弟操心了。」
「皇兄別急啊,看看這青筋都爆出來了。」秦鈺起身拍拍秦錚的肩膀,湊近他的額角嘲諷道:「皇兄年齡不小了,這皮膚也是越來越老,哎,改日我送皇兄一些補品,給你好好補補,如何?」
秦錚避開秦鈺的手掌,不耐道:「那為兄還要多謝你了?」
「皇兄不必客氣,這是弟弟應該做的。」秦鈺被秦錚避開,也並不惱怒,只是緊緊盯著他的眼睛,說道:「好了,今日就算是拜訪過皇兄了,我便先告辭了。」
秦錚的思緒還停留在秦鈺方才似無心似有心的話中,此刻只是冷冷吐出幾個字道:「不送。」
「秦錚。」秦鈺正欲離開,卻突然頓住腳步,一把攥住了秦錚的手腕,逐漸收緊力道,厲聲道:「當年我離京南下,與你脫不開干係,這筆債,我會討回來的。」
秦錚試圖掙脫秦鈺的桎梏,卻敵不過秦鈺的力道,被牢牢攥住,紋絲不動,見掙脫無果,便回應的笑笑道:「為兄隨時恭候。」
秦鈺見秦錚擺脫不得,忽然放鬆力道,甩開秦錚的手腕,一字一句道:「至於楚添……他一日是我的,便一輩子都是我的,誰敢染指,我就讓他不得好死。」
說罷,秦鈺便不再與秦錚糾纏,腳下施展輕功,縱身一躍便飛上屋檐,幾個起落之間,便消失在秦錚的視線。
秦錚猛然將拳頭狠狠錘在一旁的欄杆上,那手腕處被秦鈺方才掐出的淤痕清晰可見。
這時,被秦鈺驚嚇的鸚鵡不知從何處又飛了回來,撲稜稜落在籠中,衝著秦錚嘎嘎叫著。
秦錚的悶氣鬱結於心,正思量著秦鈺來此的真正用意,卻被這鸚鵡打亂了思緒,他猛然拿起桌上的茶盞,狠狠砸向鸚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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