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能相提並論。」楚添繼續辯白道:「您長大了,不是以前那個小孩子了,有些舉止……不合禮儀了。」
秦鈺輕輕撫摸著楚添略顯凌亂的髮絲,柔聲問道:「我長大了,那你待我的情意呢?還同小時候一樣嗎?」
還如從前嗎?
楚添抬眸看著秦鈺,仔細的描摹著他的輪廓,心底泛起絲絲縷縷的酸楚。
自然與從前不同,這幾年,隨著時間增加的每一刻,他對秦鈺的思念和情意都更多一分,如今早已超越曾經,泛濫成河……
「臣待殿下之心,始終如一。」楚添捧住了秦鈺的手,將方才妹妹給他的玉佩放在了秦鈺的掌心,款款深情道:「不論與什麼對比,你都排在首位。」
「傻瓜。」秦鈺的心底被觸動了,絲絲拉拉疼了起來,他扣住楚添的後頸,將他攬進懷中,啞聲道:「背上的傷,疼不疼。」
「疼,可疼了。」楚添偷偷擦去了眼角的淚花,哽咽道:「但這是我應得的懲罰。」
「那你怎麼不跑?」秦鈺吻了吻楚添的發頂,問道:「你父親打你,你就留在原地乖乖挨打嗎?」
秦鈺的話傳進楚添耳畔,他的思緒不由得回到了那個父親無罪釋放回府的雪夜。
父親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了鞭子對楚添動用了家法。
那夜風雪交加,楚添赤膊跪在雪地里,背上傷痕累累,血肉模糊,卻硬是咬著牙死撐到底,一滴淚也沒有留。
「與其讓你背叛六皇子,我還不如一頭撞死在獄中。」父親的這句話,楚添記憶猶新,每每想起,後背早已結痂的傷疤都會隱隱作痛。
可自古,忠孝兩難全。
楚添搖了搖頭回道:「是我該打。」
「我不好。」秦鈺收緊了環抱楚添的力道,仿佛看見了那個跪在地上面容堅定而倔強的少年。
秦鈺忽然恨起了當年心智不全的自己,在楚添進退兩難時,自己卻全無用處,只能讓他一人面對。
什麼隱瞞,什麼欺騙,亦或者是迫不得已的背叛,此時都已煙消雲散,秦鈺只想回到那日,抱抱孤立無援的楚添,告訴他自己永遠都在。
「以後都不會了,不會了。」秦鈺摩挲著楚添的頭髮,不住安慰道:「我該相信你的,無論發生什麼。抱歉,方才不該對你發脾氣。」
楚添將頭在秦鈺懷中抬了起來,衝著秦鈺解釋道:「無妨,我沒有……」
「還說沒難過。」秦鈺忽然抬手捏了捏楚添的鼻尖,替他輕輕擦拭著殘留的血漬,揭穿了他的謊言道:「那這是什麼?」
「我……沒有。」楚添連連搖頭,故作鎮定道:「因為他們行刺殿下,耽誤了辦案,臣這才……」
「真的嗎?」秦鈺低下頭,與楚添額頭相抵,盯著他的眼睛,問道:「不是說不說謊,不隱瞞?」
「臣……」楚添被秦鈺灼熱的眼睛燙的臉頰發熱,連忙小聲道:「臣……也沒有很難過。」
秦鈺眉眼間皆是笑意地問道:「那解氣了嗎?」
提起那幾個行刺秦鈺的惡賊,楚添頓時提高聲音道:「自然沒有,臣要將他們扔到刑部大牢,嚴加拷問。」
「哈哈哈……」秦鈺寵溺地笑了幾聲,調笑道:「大人這是要濫用私刑了?」
「殿下您……」楚添剛要替自己解釋,忽然察覺到了秦鈺纏在肩膀上的紗布滲出了血,忙退後一步扶住他的手臂,焦急道:「殿下先別動,臣去喊江公子……」
「別跑。」秦鈺一把抓住了楚添的手腕,隨意倚靠在榻上,衝著他笑道:「就我們兩個人,待一會。」
「殿下聽話。」楚添試圖掙脫秦鈺的束縛,卻又怕弄疼了他,只好央求道:「讓江公子看過,臣再陪您待著,臣保證不離開半步。」
「讓我答應你也行。」秦鈺勾起唇角,輕輕叩著手指道:「那你該喊我什麼?」
楚添略微皺眉,責備地看著秦鈺,半晌卻在秦鈺的目光中敗下陣來,只好妥協道:「阿鈺,聽話。」
秦鈺這才心滿意足地放開了楚添,任由他去尋江澤。
江澤一進殿門便察覺到些許不同尋常的氛圍,他一邊輕手輕腳地替秦鈺檢查傷口,一邊頂著楚添緊張目光地壓力低聲問秦鈺道:「這是怎麼回事?得手了?」
這話楚添聽不見,內力深厚的秦鈺卻聽得清清楚楚,萬年厚臉皮的秦鈺聽了江澤的詢問,臉頰竟微微有些紅,忙斥責道:「胡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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