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公平。」秦鈺跟在楚添身後,拿著自己的糖人, 撒嬌似的拉住了楚添的衣袖。
「殿下何出此言啊?」楚添含著小豬耳朵轉身去看秦鈺,眉眼間皆是笑意。
「你看。」秦鈺舉起自己手中的糖人,失落道:「我讓老闆做的你的樣子,你呢?」
「臣也和殿下一樣啊。」楚添將手中的小豬遞到秦鈺面前,柔聲道:「殿下的生肖,不就是小豬嗎?」
楚添站在和煦的春光里,衝著他粲然一笑,漫天春色都在他這一笑中黯然失色,秦鈺的心跳頓時漏了幾拍。
「這還差不多。」秦鈺說罷,攥住了楚添的手腕,看著他手中的小豬,小豬的耳朵被咬掉了半隻,但依舊惹人喜愛。
秦鈺低下頭,在楚添咬過的地方舔了一下,故意問道:「我的耳朵好吃嗎?嗯?」
楚添聞言,頓時尷尬地羞紅了臉,他一把收回手腕,拿著手中的糖畫向前走去,耳邊傳來秦鈺爽朗的笑聲……
待二人回到客棧,糖人已經被吃了大半,被秦鈺細心收好,放在了桌案上的盆栽中。
用過午膳後,在外忙碌的沈平和鄭峰也調查歸來,據他二人查探,京城來的那人與這煙花鋪子並無其他往來,只此一單買賣。
楚添聽了他們的匯報,揮手示意他二人退下,自己則拿出今日在煙花鋪子中所畫的畫像,鋪平在桌案上。
「殿下,此人名叫宋永,表面上為趙王的幕僚,實則為齊王的眼線。」楚添指了指畫中的人,繼續道:「而齊王卻派此人前來買火藥,定然是想將此事栽贓到趙王身上了。」
秦鈺哂笑道:「他們二人不和多年,不論我回不回京城,這一點都不會變。」
「殿下您……雖封了王爵,但畢竟離京多年,在朝堂上的經營必然不及他二人。」楚添看了看一旁支著下巴看自己的秦鈺,說道:「恕臣冒昧,臣以為,在齊王殿下心中,目前最大的敵人依然是趙王。」
「在皇子奪權這條路上,只有敵人。」秦鈺說著,詢問道:「你呢,想怎麼做?」
「臣……」楚添思量一番,而後走到秦鈺面前。
不知怎的,這些年發生的種種走馬觀花般在眼前閃過,秦錚的威脅、算計、利用,如此種種皆一股腦湧上心頭,楚添的喉嚨頓時哽咽起來,忽然間,撥開種種黑暗的濃霧,他在那盡頭看見了秦鈺的身影,長身玉立,眉目如畫,讓人心生愛憐。
楚添攥緊了拳頭,他極力地眨了眨眼,長長的舒了口氣,一字一句道:「臣想……讓秦錚死。」
「如你所願。」秦鈺站起身拉過楚添的手,將他的手指一一撫平,同他掌心相對,十指交握,堅定道:「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相信你。」
楚添用力地回握了秦鈺的手,心堅似鐵。
「我想向天下人證明,我的主上,從來只有您一人。」楚添看著近在咫尺的秦鈺,往事如煙般飄散,過往不可追憶,但來日方長……
秦鈺看著楚添澄澈的眼眸,看著他魂牽夢縈多年的目光,這一刻,那眼底只有他的身影。
楚添同秦鈺對視良久,忽然他鬆開了秦鈺的手,在他面前俯身跪下。
秦鈺忙伸手去扶,卻被楚添拒絕。
楚添單膝跪在地上,抬頭仰望著秦鈺,心底湧上一股力量,這力量充斥在他心頭,流遍他的全身。
這力量讓他無堅不摧,所向披靡。
「殿下,楚添此生只效忠於您一人。今生你若想為王,我保您封地太平,榮華富貴。若您想稱帝,我定為您掃清障礙,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我在蒼梧山多年,逍遙自在,但心底總還是嚮往著京城。官權富貴於我而言,如過眼雲煙,但我還是要回京城,因為那裡有一個人,一個我這輩子都放不下的人。」秦鈺也單膝跪了下來,同楚添平視,他雙手捧住楚添的臉,溫柔道:「為帝也好,為王也罷,在我心中不值一提,我只要你永遠在我身邊。」
「我今生只為您謀。」楚添話音一落,一顆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打在了秦鈺的指尖。
秦鈺忽然笑了,他勾起手指,衝著楚添晃了一晃,輕笑道:「一言為定。」
楚添也破涕為笑,伸手同秦鈺的手指勾在一起。
多年前,在他們之間,飯後不許吃糖要拉鉤,夜間不許晚睡要拉鉤。而如今,稱帝或為王,死生與命運,依然要拉鉤。
「從前我總是怨恨自己,怨恨命運,為什麼要如此捉弄我,讓我痴痴傻傻,不明世事。」秦鈺勾著楚添的手指,另一隻手替他拭去了眼角的淚花,釋然一笑道:「可有一天我突然想通了,若不痴傻那些年,是不是也就遇不到你。」
「無論殿下如何,我都追隨您。」楚添捧住秦鈺的手,眼中寫滿了真摯。
「可我……」
可我不只是想要你的追隨。我想和你心心相印,交頸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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