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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添!」

「……」

楚添短短几句話,瞬間在朝堂炸開了鍋,朝臣們議論紛紛,大驚失色。

朝堂上下,一時沸反盈天。

所有人中,唯有秦鈺鎮定如常,他在殿內規矩站定,目光卻越過人群,落在了殿中央不卑不亢、沉穩自若的楚添身上。

一時間,仿佛一切都消失不見,他再一次看見了那個朝著自己堅定走來的少年,溫和地告訴他。

「六殿下,從今以後,臣就是您的伴讀了。」

第64章 作證

朝堂之上, 一片譁然。

皇帝眉頭緊鎖,面容冷峻,質問楚添道:「楚卿, 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回皇上,臣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點欺瞞。」楚添說罷, 將奏摺舉起, 恭敬道:「臣所書趙王罪狀皆在此,請皇上過目。」

皇帝揮手示意內侍接過奏摺,轉而看向秦錚,冷淡道:「趙王,你可有何要說?」

秦錚應聲跪倒在地,解釋道:「父皇, 兒臣惶恐,兒臣對楚大人所言, 一概不知啊。」

「既如此, 楚卿就來說說,趙王他都犯了何罪?」皇帝接過奏摺翻看一遍,將其扔在案上,默默地看著階下的楚添。

「臣遵旨。」楚添掀起衣擺跪在殿中, 衝著皇帝拱手拜了一拜, 沙啞道:「臣所列趙王罪狀有五,還請皇上和列位臣工聽臣講來。」

「趙王有不臣之心,於荊州雲峰山上屯兵數萬,此乃第一罪。」

「趙王結黨營私,夥同孫丞相及丞相之子孫千,操練兵馬, 意圖謀反,此乃第二罪。」

「趙王貪污腐化,剋扣百姓安置款,使得百姓苦不堪言,此乃第三罪。」

「趙王不忠不孝,濫用炸藥炸毀太廟,不敬祖宗,此乃第四罪。」

「趙王殘害手足,不仁不義,六年前曾指使臣污衊楚王殿下,此乃第六罪。」

楚添說罷,再次對著皇帝叩首,痛心疾首道:「臣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言,臣願受千刀萬剮之刑。」

「大膽!」皇帝忽然猛的一拍桌案,桌案上的筆應聲落地,在這落針可聞的大殿之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皇帝面容震怒,斥責道:「若無證據,污衊當朝親王,你可知是何罪過?」

「臣自有萬全證據。」楚添伏地叩拜,沉著道:「還請皇上容臣稟告。」

「父皇,父皇,兒臣冤枉!」秦錚在旁叩首,辯解道:「楚添之言絕不可信。」

皇帝的目光掃過楚添和秦錚,最後落在秦錚身上,問道:「如此,朕該信誰?」

「父皇,天下人皆知楚添是何品性,他叛主求榮,背信棄義。」秦錚側目看向楚添,雙目爬滿了血絲,惡狠狠道:「他當年背叛了六弟,求到兒臣,兒臣見他文采斐然,用他做了幕僚。如今他官至侍郎,早已忘了兒臣昔日之恩,現在又來坑害兒臣。此等背信棄義之人,父皇萬萬不可輕信。」

「趙王殿下,有些話您一定要臣說的如此明白嗎?」楚添側頭看了一眼秦錚,薄涼一笑,說道:「臣為何背叛楚王殿下,您不是最清楚嗎?」

楚添轉而看向皇帝,恭敬道:「皇上,臣以為同國事比起,臣與趙王之往事不值一提,但如今趙王提起,臣只得如實講來。」

提起當年之事,皇帝頓時坐直了脊背,他死死盯住楚添的身影道:「講。」

「臣蒙受皇恩,為當年的六殿下做伴讀,卻不料趙王欲意加害六殿下,冤枉六殿下將九殿下推入水中,致使九殿下終身體弱多病。但臣當時親眼所見,是六殿下同九殿下一同玩耍雙雙不慎落水,六殿下力氣大些,抓住了欄杆才沒有受傷。」說到此處,楚添不禁攥緊了拳頭,往事湧上心頭,如一隻無形的巨手,緊緊攥住了他的心臟。

皇帝瞪大眼睛,質疑道:「那你當年為何不說實情?」

「臣……臣有罪。臣的父親當年陷入科舉案中,臣四處奔走,最後只得求主辦此案的趙王徹查案情,趙王答應替臣父申冤,代價是……是讓臣做偽證陷害六殿下。」楚添將額頭抵在地上,一滴淚順著眼角滑落,暈濕了厚重的地毯。他啞聲道:「臣為一己私利,隱瞞事實害了六殿下,直至今日才說出實情,還六殿下清白。臣罪該萬死。」

秦鈺早已知實情,但如今再次聽聞,依然是止不住地心如刀割。

皇帝劇烈地咳嗽一聲,秦鈺見狀忙上前一步勸道:「父皇息怒,兒臣之事乃小事,不值一提,況且兒臣如今已經無礙,九弟的病也被兒臣帶回的醫師治癒,父皇當以龍體為重,以江山社稷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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