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鈺捉住楚添的手,輕輕啄了啄他的手腕,說道:「那以後我若是神志不清了,你也要寸步不離地陪著我,我給你當掛件,我家大人走到哪,我就跟到哪。」
楚添認真地聽著秦鈺的話,仔細地看著他的面孔,似乎想將這一刻牢牢篆刻在心底。
秦鈺輕輕咬了咬楚添手腕上細嫩的肌膚,囑咐道:「我就是你的傻夫君,你要給我當一輩子的王妃,不許反悔。」
楚添吸了吸鼻頭,含著淚笑道:「阿鈺一點也不傻,阿鈺是我見過最善良最真摯的人。」
「我損失點神智,卻沒花彩禮娶了王妃,知足了。」秦鈺替楚添擦拭掉臉上的淚痕,溫聲道:「別哭了寶貝,把我的心都哭碎了,我們繼續好不好?」
楚添哽咽地搖頭,死死攥住秦鈺的手,脖頸處被秦鈺悉心包好的刀傷又隱約滲出血漬,胸口的刀口則瞬間鮮血直流。
秦鈺緩緩嘆了口氣,扶住楚添肩膀,掌心則按住他心口的傷痕,一股暖流頓時縈繞在楚添心頭,他慌亂地看著秦鈺,卻手腳僵硬,無論如何也不能移動分毫。
楚添就這樣看著秦鈺,他極力睜大雙眼將秦鈺的一切收入眼底,試圖將時光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半刻鐘過去,秦鈺終於收回了手掌,他接住搖搖欲墜的楚添,如釋重負般說道:「成功了。」
而後他拿起榻上的衣衫,輕柔地披在楚添肩頭,又替他系好衣襟,整理整齊,這才頭一歪暈倒在楚添懷裡。
秦鈺猝不及防朝自己倒過來,楚添來不及思索便伸出手臂抱緊了他,將他的頭靠在自己肩窩。
秦鈺的呼吸平穩綿長,神色安詳平和,仿佛在做一個極美的夢。
楚添挪了挪自己酥麻的雙腿,將秦鈺輕放在榻上,他跪坐在秦鈺身旁,動作輕柔地替他解開了束髮的玉冠,黑髮如瀑般鋪開在踏上,襯得秦鈺面如冠玉,眉目如畫。
楚添彎下腰湊近秦鈺,伸出冰涼的指尖放在秦鈺鼻下,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指尖,楚添身子一攤,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門外適時響起了敲門聲,楚添如臨大敵般將秦鈺護在身後,問道:「是誰?」
門外之人乃是秦鈺師父。「楚大人,是老朽。」
楚添系好衣衫,下榻打開了房門,客氣道:「前輩請進。」
師父看向榻上的秦鈺,問道:「鈺兒他……」
楚添如實答道:「還有氣息,但……晚輩不同醫術,還請前輩一探。」
師父快步走進屋內,站在榻前,將手指搭在秦鈺的腕上,嘆了口氣道:「性命無礙,至於其他,還是等他醒過來再說。」
「多謝前輩,晚輩定悉心照料阿鈺。」楚添欠了欠身,擔憂道:「只是不知,他何時能醒來?」
「這便要看他的造化了。」師父看罷秦鈺,轉而對楚添道:「我替他先開幾貼藥,等他醒了給他服下。」
「有勞前輩。」楚添話音未落,只見師父向他走近幾步,將手伸在他的頸間,細緻地按了按。
「楚大人的毒已完全解了。」師父動身向門外走去,詢問道:「老朽有些話想對大人說。」
「晚輩從命。」楚添跟著師父走到門外,輕巧地關上了房門,等待師父的問話。
「大人也看見了,我這徒兒沒出息得很。」師父看著緊閉的房門,無奈地搖搖頭,繼續道:「偏偏又是個固執重情義的,大人也不必過多責備自己,鈺兒他既然選擇如此,便不會後悔。若他真的因此失了神智,只願大人莫要嫌棄於他,日後能待他好一些,別讓他受了委屈。」
「前輩放心。」楚添說著,掀起衣擺俯身跪了下來,對著師父恭敬的叩了一個頭,說道:「晚輩與阿鈺當年之事,您定然早已知曉,晚輩在此謝過了。至於阿鈺……我欠他的這一輩子的還不完,晚輩一定會照顧好阿鈺,絕不讓他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大人也不必自責,鈺兒同老朽說過,大人中毒也因他而起。」師父扶住楚添的手臂,將他攙扶起來,說道:「你二人的緣分或許如此,命中注定該糾纏一生,鈺兒對你的心意……還希望大人看在他為你捨身的份上,成全了他。」
「前輩,我……」楚添忽然臉紅起來,卻忍著羞澀道:「我是真心喜歡阿鈺的……」
「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藥我稍後派人送來,大人去照看鈺兒吧。」師父拍了拍楚添的肩膀,而後便動身朝院外走去。
此時的小院內一片寂寥,夕陽西下時分,歸巢的鳥兒成群結隊的飛過屋檐,在夕陽下投下一片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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