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地震第二天的晚上十一點,兩天沒喝水,她嗓子發乾,心中也逐漸浮起一絲恐懼。
萬一真的,沒有人能找到她們呢。
她不敢想如果薛慧和郁正業知道了會有多麼難過,還有陳言許,他會是怎麼樣的心情。
她還沒有問清楚,陳言許當初到底為什麼要突然離開呢。
胡思亂想中眼皮越發的沉重,不知道是因為太困了還是什麼。
朦朧中郁黎仿佛聽見有人在焦急喊她的名字,忽遠忽近的,又像是錯覺,但她現在實在沒有力氣睜開眼,只能低聲回應。
再次醒來時四周還是漆黑一片,她抬頭看見頂上似乎有一絲的光亮照進來,晃了幾下後又消失。
「小玉,小玉......」她輕拍了下懷裡的人。
「郁黎姐姐,怎麼了?」
「你還有力氣嗎,周圍應該有人,你喊兩句。」郁黎開口,聲音微弱。
邵玉點點頭,扯著嗓子開始呼喊。
「有人嗎!?這裡有人!」......
郁黎拿石塊敲打發出聲音。
終於,頂上的人應是聽到了聲音,手電筒的燈光不斷往這邊掃,而後郁黎聽見那人高聲呼喊其餘人過來幫忙。
她示意邵玉停止呼喊保存體力。「小玉,我們要出去了。」
「嗯嗯!」
方位是找到了,但要實施救援起來還是有些困難,郁黎聽著上方的聲音響了一夜,也沒將石塊都移開。
她查看了下自己頭頂上的傷口,決定還是先好好休息一下。這兩天精神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真的很累很累。
剛要睡過去,懷裡的邵玉就搖醒她,驚呼道:「姐姐你看!是出口!」
郁黎睜開眼才發現竟已到了早上,周圍的大石塊都被搬開,久違的陽光刺得她眼睛有些生疼,只得拿手半遮著。
「郁黎......」
頂上哽咽的聲音響起,郁黎一時間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聽錯了。
「郁黎,對不起我來晚了。」
沒錯,真的是陳言許。
她來不及多想,先將邵玉送了出去,隨後才被陳言許半拉半摟著抱出來。
熟悉的臉龐就在眼前,郁黎忍不住的鼻頭髮酸,豆大的淚珠就爭相往眼眶外湧出。
「嗚嗚嗚嗚嗚,我差點以為,我真的就要死在這裡了......」
被困時不論她再怎麼鎮定,心裡也終歸是害怕的,只是因為還有孩子在,她不能表現出來。
現在脫困,心底的委屈和慌張都如洪水般涌了出來。
「別怕,別怕。」陳言許眼眶發腫,臉上終於帶了笑意,他抱住郁黎的雙臂發顫,伸出手去查看對方頭上的傷口。
「嘶——」郁黎吃痛躲閃。
陳言許眼神一暗,趕緊帶她去治療包紮。
朱可見她回來面上激動,拉著繞圈查看。「還有沒有哪受傷了?」
「沒有,沒有大礙,就是現在有點渴。」郁黎道。
陳言許聞言趕忙去給她倒了杯熱水過來,怕燙著還貼心吹涼。
郁黎瞥見他手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有的還往外緩緩滲著血。
「你,疼不疼?」
「什麼?」
「手,疼不疼。」郁黎彆扭道。
「我沒事。」陳言許把吹涼的水遞到她嘴邊。
郁黎沒抬手接,就著這個動作喝了幾口,嘴唇總是恢復濕潤。
朱可見裡面的氛圍實在容不下第三個人存在,識趣的走出去,把空間留給二人。
「你怎麼過來了。」郁黎輕聲問道。
陳言許把水杯放到一旁台子上,忽地緊緊抱住她,像是生怕她逃走似的。
「陳言許......」郁黎被抱得喘不過氣,輕輕推了推。
對方鬆開了些,下巴不斷在她頸間輕蹭著。「我真的好害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郁黎抿唇,這句話也是她想說的。
直到這兩天她才真的想明白,她非陳言許不可。
「陳言許,我們和好吧。」郁黎聲音悶悶道。
她垂下眼睫,不去看對方,讓人懷疑剛剛那句話是不是錯覺。
「你說話呀!」郁黎見對方遲遲不回答,頓時染上些怒氣。
她都主動開口說和好了,這人怎麼還不識好歹呢!
早知道就不說了。
「我....好,我們和好。」陳言許表情錯愕,耳尖上有些泛紅。
「你看起來很勉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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