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
楚幼星望著他,原本壓下去的酸脹剛又在此刻涌了上來,他深呼吸了兩口氣,才面前平靜下來。
周宴見著他這幅模樣,有些急躁地撓了撓後腦勺,抿唇說:「老楚,你怎麼還是過敏了?我明明吩咐主辦方讓他們把送假花,怎麼他們還是送錯了……」
楚幼星搖搖頭:「我不清楚。」
「主辦方的問題好解決,可是老楚,盛聞傾呢?他去哪兒了?」
一聽到盛聞傾的名字,楚幼星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心頭一陣陣的發冷,他把臉埋進了被子裡,悶悶的說了一句:「他離開了。」
「離開了?他怎麼能離開呢?你們不是夫夫嗎?你不舒服,他怎麼連關心都不關心,就這麼一聲不響的離開 了?」
周宴的話像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他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對啊,他們不是他們不是夫夫嗎?為什麼盛聞傾能明明看到他的情況下,卻選擇視而不見,轉頭離開。
是他不想看到他,還是他因為什麼事情耽擱了?
楚幼星扯住了被子,眼淚忍不住地在眼裡打轉,難受地喘不過氣來。
……
「盛聞傾,我們父親已經醒了,你作為他的大兒子,不應該過來探望他嗎?」
一個小時前,盛若軒也就是盛原和他的小三的兒子,耀武揚威地給他打了電話。
告知他盛原啟已經甦醒的消息。
他知道盛原啟甦醒這是遲早的事情,不過他沒想到會來的那麼快。
不過他醒了也好,醒了也就能讓他親眼看到自己曾經經營的產業,現在已經全部到了他的手裡,而他卻再也和這些沒有半點關係了,只剩下滿紙的罪狀等著他去接受。
只是不知道當他看到那些東西時究竟作何感想。
盛聞傾垂眸,將眼底的情緒盡數藏匿,伸手打開了病房門。
「吱呀——」一聲。
門應聲而開,盛聞傾見到了昔日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人,此刻正穿著病號服,坐在病床上吃著岑溫給他餵過來的米粥,一張有著溝壑般老年紋的臉上略帶略帶些蒼白,
「呵,大哥這是回來了,我還以為大哥早就什麼都不在意盛家的種種了,沒想到大哥還真的惦念著親情,真回來看父親呢。」
盛若軒坐在床邊,手裡拿著半剝好的橘子,一雙深褐色的眼睛中略帶蔑視看向盛聞傾,語氣里是難以掩蓋的嘲諷。
「軒軒啊,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哥,」岑溫瞥了盛聞傾一眼,臉上多了幾分鄙夷,「你哥沒在你爸昏迷期間將咱們娘倆趕出去,就已經足夠我們娘倆感激戴德了,你這樣說也不給你哥面子。」
這對母子一唱一和,言語間儘是對盛聞傾的不滿,讓剛醒來的盛原啟氣的半死。
「盛聞傾,」盛原啟躺了這兩年,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聲音中帶著些許沙啞,「盛聞傾,我昏迷這兩年,你就是這麼對你阿姨和你弟弟的,你……你給我跪下!」
盛原啟一邊說這,伸手拍了面前的放食的小桌。
「跪下?」盛聞傾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他勾唇笑了笑,昔日那低沉如鋼琴鍵般低沉好聽的聲音在此刻卻讓人有些不寒而慄,「盛先生,你睡得太久了莫不是糊塗了,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需要向您下跪?更何況,您有有什麼資格讓我下跪?」
「你……你……你太不懂規矩了,我是你父親,你對你阿姨和弟弟沒有一點尊重,僅憑這一點,你就必須要給他們下跪道歉!」
盛原啟不敢想,他才因病睡了兩年而已,這個當初任人拿捏的長子,現在居然有膽子這麼跟他說話。
「尊重?憑什麼要我給他們尊重,盛先生,你當初大搖大擺把這一位小懷著私生子的小三接回家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給我母親尊重!」
說這句話的那一刻,盛聞傾眼角泛起微紅,腦海中關於母親當時死後不到十天的記憶又再次湧上了他的心頭。
那天天氣不太好,一直在下著小雨,他抱著家裡的金毛犬阿賽在等著盛原啟放他離開盛家去母親的墳上去看母親。
對於他而言,母親是這個世界上對他唯一的慰藉,他也難以接受母親的離去。
他想去墳上看母親,也必須要去。
可那天無論他怎麼打電話求盛原啟,盛原啟以那天下雨了為由不肯放他離開。
等到天放晴的時候,已經接近黃昏了,盛原啟從外面回來了,但是他這次並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而是兩個人。
這兩個人一個是盛原啟,一個是大著肚子的岑溫。
「我的母親,當初才剛剛過了頭七,」盛聞傾說話期間,嗓音中夾雜著幾絲難以抑制的顫抖,「連十天都不到,你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接回家了,我想請問尊重這兩個字,你有給過我母親嗎?若你要說下跪,應該你和她們到我們母親的墳上下跪!」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辣笔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