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盛聞傾的關注點卻在,『他剛醒』這三個字上,有片刻的沉默後,緩緩開口問:「大哥,你說他醒了?」
楚雲辰才反應過來剛才說了什麼,冷笑了一聲:「是啊,他醒了,但是這和你沒什麼關係,請你看在你們結婚兩年的份上,不要來打擾他,請你離開。」
盛聞傾張了張嘴,想反駁,但對方說的也確實有道理,所以當著楚雲辰的面離開了。
等到楚雲辰走遠後,他折了回來。
走到了病房前,盛聞傾卻停住了。
距離他上次見到小少爺醒來已經是一周前了,這期間他去了陽城的寺廟還願,白天做寺廟義工,晚上回來找機會看看他,他還是睡著的狀態。
而今天他醒過來了,他卻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對方。
站在門前佇立了片刻後,才終於下定決心,敲了敲門,然而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難道是楚雲辰在騙他?
盛聞傾不疑有他,迅速推開了門,走了進去,目光在室內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了病號服半解,正在摸肚子的青年,青年的小腹微微隆起,和胸膛的瘦弱平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這才想起來,青年懷孕了,肚子裡有著一個寶寶,是他和他的寶寶……
在那一刻,盛聞傾的一顆心仿佛被什麼東西戳了一下,格外柔軟。
青年注意到有人在看他,便下意識地抬頭,漂亮的桃花眸像春日盛開在樹上卻含了露水的桃花般,就這樣闖進了他的心裡。
就像那天晚上,他在無菌病房低頭看到他的眼睛時那樣,令他的心跳忍不住加快。
然而下一秒青年臉上的表情卻變了,他迅速地用被子蓋住了身體,一臉警惕地看著他,像只炸毛的小貓,說出的話中似乎有著千萬根針,刺地他的心頭一陣陣地發緊:「你是誰?!」
他在說什麼?
問他是誰?他為什麼會這麼問………
一時間盛聞傾像是被釘釘子在了原地,短暫地愣住了。
「你是誰?為什麼突然闖進我的病房!?」
楚幼星再次重複了一下,眼神依舊警惕,他今天在床上坐了很長時間,玩了半個小時的遊戲,突然覺得有點犯噁心,他很想吃酸的,便在二姐面前撒嬌,讓二姐去幫他買一些酸梅回來了
眼見二姐離開了,他就把病號服的扣子解開了,準備看看他到底胖了多少。
但是衣服解開後,他才低下頭觀察肚子不到一分鐘,就聽到病房的門發出了淺短的「吱呀」聲。
是二姐回來了?怎麼這麼快嗎?
他下意識地攏起衣服,抬起頭看了一眼,卻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陌生男人走從門口走了進來,那一刻楚幼星嚇了一跳,緊緊地拽住了被子,蓋在他的身體上。
等他反應過來,看清楚對方的相貌時,一種難言喻地心痛感瑜厭惡感從他心頭驟然浮現,刺激地他下意識反嘔。
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為什麼他心裡會如此討厭。
面前的男人臉色立即難看了起來,沒有剛開始進來時那麼從容,他磕磕絆絆地開口,聲音有些顫抖:「我……是盛聞傾……」
楚幼星聽見這個名字不由得皺了皺眉,他再次確信他根本不認識這個人,臉上的厭惡和嫌棄絲毫不掩飾:「盛先生是吧,我認識你嗎?你就私闖進我的病房,闖進我的病房先不說,你還沒有敲門,盛先生,看樣子你也是成年人了怎麼一點教養都沒有?」
「我……抱歉,是我的錯,但我不是私闖……」
小少爺的話像是叢林道路上的荊棘,說出的每一個詞都讓盛聞傾的心頭髮緊。
可病床上的楚幼星卻完全不相信他的話,而是搖了搖頭:
「你這不是私闖,那什麼是私闖?還是說你當我眼瞎啊。」
楚幼星腦子裡突然想起之前看過的新聞,說是以前的仇人會在人病重沒有力氣的時候,闖進病房,對他們這種人行兇。
不過楚幼星記憶里卻沒有這號人物……
難道是說他以前無意中得罪過對方,而他將他忘記了,可對方卻記得他,聽說他出車禍了身體非常虛弱,跑過來落井下石?
想到這裡,楚幼星如臨大敵,將衣服扣子在被窩裡扣好後,便想從床上下去,離開這個病房去找二姐,但他身體實在太虛弱了,只是掀開杯子,像下床穿拖鞋,卻腳下一軟,整個身體直挺挺地向前倒。
眼看馬上就要摔倒地上了,方才站在床尾的男人,卻迅速走過來,把他抱了起來,放在了床上。
落入他懷裡那一刻,楚幼星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薄荷味,縈繞在他鼻尖,經久不散。
一種難以抑制的噁心感從再次從他喉嚨里湧出,他狠狠地將對方推開。
「你給我站住,不許再過來!」楚幼星重新躲進了被子裡,神色警惕地看著他,「如果你是走錯了房間,請你儘快離開,謝謝配合。」
「我沒有走錯房間,」盛聞傾望著空蕩蕩懷抱,緩緩地收起了動作,指尖似乎還殘留著小少爺的體溫,「我是來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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