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幼星站在顧承然身邊,靜靜地看著他, 目光落在他那幅略顯窘迫的面容上, 不知怎麼腦海里突然冒出來一個畫面, 畫面中面前的男人和另外一個男人就站在他面對,面色冰冷的看著他。
楚幼星只覺得胸口一沉, 有些喘不上氣。
「不,不用。」
這樣熟稔的稱呼讓盛聞傾下意識地忽略了楚幼星的話,腦子裡只剩下那個稱呼。
盛聞傾聲音微微顫抖,整個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有些萎靡不振。
這麼親密的話稱謂,他卻從來沒有擁有過。
即使是以前他愛他時, 他也不曾用這麼親密的稱呼喊過他。
而現在他卻用這麼親昵的稱謂稱呼別人。
這讓盛聞傾一時間感覺胸膛里燃起一陣火焰,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未免有些……太不公平了……
還是說, 其實他對顧承然也是有好感的?
他的眼前驟然浮現出之前做的那個夢, 臉色瞬間白了幾分。
不……一定不會的……
隨著胸口處的起伏,盛聞傾脖頸處的青筋暴起,浮現出點點汗珠,依附在他鎖骨處,有些黏膩。
「盛先生,我剛才問你的,你為什麼不回答我?」
楚幼星吐了口氣, 試圖壓下心口的難受感,重複了下剛才的話語。
「你身體不舒服,我怕進病房的人多了,打擾你休息。」
盛聞傾沒想到顧承然會把這件事告訴楚幼星,更沒想到楚幼星會主動問他。
他目光落在一旁的顧承然身上,只見對方聳聳肩,輕笑了醫生。
那笑在盛聞傾看來格外的刺眼,像是對他的挑釁。
「盛先生,你在開玩笑嗎?醫生和護士進病房你怎麼不怕他們打擾我?」楚幼星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
淺金色的陽光灑在他嫩紅的臉頰上,像是白裡透紅的草莓貼上了淺淺金箔。
「承然是我的朋友,他進病房看不看我,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
楚幼星沒看出來來他們兩個之間的暗潮洶湧,他只是覺得他們已經離婚了,倆個人的關係除了肚子的寶寶以外,剩下的什麼關係都沒有。
可對方看起來不僅沒有一點離婚的自覺,反而還自作主張,未免有些太不尊重他。
「抱歉,」盛聞傾捏緊了手裡的午餐盒,「那天是我太著急了,沒有考慮到這些,幼星,對不起。」
盛聞傾說著,緩慢低下頭,握緊了手心。
顧承然見狀笑了笑,上前勸了勸楚幼星:「幼星,你別怪盛先生,你那天的情況確實比較緊急,他著急你也是正常的,至於我進不進去看你,也是我自己的選擇,和盛先生無關。」
話雖這麼說,可顧承然語氣中的意外之喜是無法掩蓋的。
他本是想問一下他的病情,捎帶一下那天發生的事情,卻沒想到他會對盛聞傾興師問罪。
這證明他很信任他。
「承然你不要替他說話,我沒問你。」
楚幼星冷不丁地接了一句話。
他知道顧承然是好意,可他就是心裡不舒服。
「抱歉,是我的錯。」盛聞傾知道顧承然心裡打的什麼主意,他也不會讓顧承然得逞。
他抬眸重新看向小少爺的臉,沉聲說道:「我以後再也不會替你做決定。」
說完這句話,他的眼中泛起一絲紅暈,俊秀硬朗的臉頰上多幾分祈求:「只是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討厭我,哪怕是朋友也……」
楚幼星聽到這句話,心中赫然一痛,面上卻儘是玩味:「盛先生重感情,做不到和前夫一別兩寬,但是我不一樣,我這個人心狠,沒辦法跟前夫做朋友。」
楚幼星刻意咬重了『重感情』那三個字,他也不知道他現在究竟是什麼感覺,只是無端覺得盛聞傾說的話有些虛偽。
於是楚幼星吸了口氣,穿著白襯衫的胸膛,輕輕抖了抖:「盛先生有些事情勉強不了,就不要勉強了,趁現在結束,對你對我都好,更何況我未來我是要和承然發展別的關係的,你的所有動作,都會對我造成麻煩,還請你適可而止。」
言畢,他便拉著顧承然的胳膊離開了,只留下盛聞傾一個人站在原地。
直到離開雲京大學操場,看不到盛聞傾身影的時,楚幼星才漸漸鬆開了拉著顧承然的手。
「對不起啊班長,剛才事態緊急,我不是故意這麼說的。」
楚幼星站在一旁,和對方拉開了一段距離,稱呼也隨之改變。
顧承然聽到這變換的稱呼,眼中閃過一絲失落。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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